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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书达夸他，庄昭也轻轻地笑了。夜的时间很长，裴书达常常是教完庄昭后便趴在床上看起了各种江湖戏本，而庄昭则就勤奋刻苦地伏案学习，有时候太晚了裴书达也会就着庄昭的床直接睡着，一觉醒来，庄昭还在奋笔疾书。果然天才成功的背后也离不开努力。“啊～”裴书达打了个哈欠，合上手中的戏本。“好困，我回去了，早些休息啊。”“嗯。”裴书达摆摆手，走出房门回家了。夜深了，烛泪凝在烛台。浓墨聚于笔尖，执笔的手迟迟没有动作。“啪嗒！”墨珠滴落纸面，惊醒了失神的人。摇摇头，庄昭看着眼前的墨滴印记，撕下纸张叠好后放在了一旁。揉捏眉间，不知为何，今夜他总是难以汇集精力，频频地走神让他有些疲惫。长长呼出一口气，庄昭起身收起了书卷。躬身蹲下，书案之下放置着一个木箱，位置很不起眼。木箱很新，刻有些简朴的花纹，打开后，内里放着几个瓷瓶，还有一把断了扇骨的纸扇。庄昭皱着眉蹲在箱子前，一言不发，漆黑眸子里盛满了困惑。就这样看了许久，他什么答案也没有得到，叹气关上箱子，他又将其放回了原处。纯情庄昭的春情梦水汽氤氲，池中蒸腾的白雾模糊了视线，置身其中，舒适、温暖。庄昭的人生少有如此惬意的时刻，他忍不住轻叹，深深地呼吸，让热气穿透整个身体。水波微澜，一个身影渐渐向他靠近。湿透的衣衫半透出白净的肌肤，勾勒出紧致的身体，浸水的黑发在池中散成黑色的花，随水浮动。从下至上，庄昭缓缓仰头，那熟悉的弯如钩月的眉眼映入眼中。“苏佩？”他没有回答，只是将莹润如玉的手搭在了庄昭的侧颈，然后慢慢向下抚动。他笑颜依旧，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晕，水珠顺着发丝滴落，流过眼睫、高挺的鼻梁、浅淡的嘴唇，然后顺着纤长的脖颈，一路向下，没入被湿透衣衫遮住的若隐若现的胸膛。他抚上了庄昭的面颊，倾身缓缓靠近。庄昭的呼吸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急促，“苏佩？”他俯下身子，搂住了庄昭的脖颈，呼吸交错，热气腾腾的呼气烫的庄昭红了脸。距离不断拉进，苏佩的身体紧紧靠着庄昭，眼神交汇，暗流交缠。庄昭僵住身体，不知所措，苏佩眼中有一个勾人的深渊，不断引诱着他失神。苏佩翘着嘴角，微微偏头，目光流连于庄昭的嘴唇，随后慢慢俯身。滚烫的呼吸近在咫尺，胸膛剧烈起伏，耳间空鸣，只余心跳震如雷鼓。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庄昭的嘴唇之时，苏佩突然笑了，随即骂了一声，“狗崽子。”脑间瞬时空明，眼前景象散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庄昭瞪着眼，急促地呼吸，翻身摸到身上轻软的被子，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梦境一场。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庄昭睁眼看着床顶，片刻后又侧身蜷成了一团。说来有些难堪，他今夜怕是难以入眠了。尽管他已经尽力转移注意力，但那强烈而突兀的感觉依旧明显到不断拉走他的所有想法。怎么会这样呢？庄昭恼怒地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撒气一般的打了自己几拳，随后掀开被子，大半夜地去冲了个冷水澡，方才冷静了些。想来是自己近来心浮气躁不够用心，从明天起练功加练一个时辰，念书多加一个时辰，再不济就各自都加两个时辰，止了这些荒唐的念头。做好决定，庄昭才算是平稳了心情。夜已过了大半，他也没有了继续睡觉的心情，换了身衣裳走到院中，与满天的星辰与远处的鸡啼为伴，练起了功夫。清晨，裴书达晕晕乎乎地被十二叫醒，从床上爬起来，任由十二给他穿衣洗漱。迷迷糊糊地用了早膳，他又让孙娘送了份餐食去武馆，摇摇晃晃地去书房听先生讲课。一上午就这样在半梦半醒间过去。用完午膳，裴书达总算是精神了起来，提着食盒就往武馆里走，到大门时却被苏夫人拦了下来。“佩儿，你又去给那孩子送饭？”“是啊，庄昭他是个孤儿，自小就没了爹娘，年纪比我还小，却要面对这么多事情。我觉得他可怜，想尽自己的一份心意。”苏夫人目光柔和，摸了摸裴书达的头。“你帮得了他一时，但帮不了他一世。”苏大人站在一旁低头整理账簿。话虽残酷，但确实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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