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慈牵着任冬至穿过花海,走到花海中央时,任冬至忽然惊呼一声:“好多星星。”祝慈也跟着抬头,果然,闪烁的光点布满了天空。“我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星星了。”任冬至回头去看祝慈,“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看满天繁星。”祝慈表情错愕,她的眼睛里慢慢蓄了泪,交握的手越发没有实感。任冬至眼眶微红,脸上仍然带着笑意:“祝慈,我才发现,原来我这么喜欢你。”任冬至的身体趋近透明,身后是数不清的鲜花,祝慈忍着泪摇头,“求你。”任冬至向前一步,与她额头相抵,慢慢吻上祝慈的唇,祝慈抱紧她,眼泪悉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怀里的身体越来越轻,祝慈抱得很用力,在任冬至的身体彻底消失之前她声音嘶哑,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任冬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快乐了。”花海很安静,静得能听见远处的游客对话,听得见周围昆虫的低声嘶鸣,也听见了一颗心悄然破碎。祝慈恍如游魂一般回到了车上,手上一直攥着那件沾着任冬至气息的羊绒大衣,坐在驾驶座上,她慢慢低下头,把脸埋进衣服里,终于没忍住失声痛哭。祝慈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睡着,天一亮便起床去上班,她如往常一般开车到博物馆停下,许久之后才缓缓起步离开。跟着同事们一起到当地古遗址区进行材质分析时她才勉强有了些人样,她将所有的数据塞入大脑,不留一丝空隙。单位里的活动和比赛祝慈都去参加,积极得让靳贺都忍不住侧目,她参加了的比赛必然能拿奖,因为没有谁比她更用心去对待这件事。祝慈把自己逼成了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每天按照既定路线进行枯燥且无聊的生活,但不一样的是,她开始接触从前没接触过的事物。比如酒,比如烟。下了班后,祝慈开车回了南城,南湖桥这边的建设已经到了中后期,河边已经修建起了护栏,在往外还有大片的人制草坪,草坪上还修了花坛,种满了各色的鲜花。祝慈把车停在路边,靠着南湖桥点燃了一支烟,夕阳下的南湖波光粼粼,天边的夕阳倒映水中,像一副天然的油画。烟雾缭绕之中,祝慈看到了一张年轻的面庞。机车男一脸震惊地上前,半晌没能打出招呼,还是祝慈神情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放学了?”机车男讪讪地点头,提醒道:“姐,抽烟对身体不好,别抽了。”祝慈闻言轻笑,并不理会他:“你靳哥也没少抽,怎么不去劝他?”“那老烟枪跟新手能一样嘛。”机车男说道,“我以前可没见过你碰这个,这个真不好。”祝慈嫌他啰嗦,把烟按熄,转身离开。机车男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姐,你是不是跟靳哥分手了?靳哥是个渣男?”祝慈上了车,把安全带系好,抬眸认真地看着他:“你再啰嗦,姐姐就把你给创飞哦。”“……”机车男乖巧闭嘴,弯腰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等车没影了,机车男才龇牙给靳贺打电话:“靳哥,祝慈姐她黑化了!”靳贺从市里赶回南城的时候没找到祝慈的身影,她的车停在车库里,应该是直接出门去了。她能去哪呢大晚上的。靳贺叉腰给祝慈打电话,没接通。他想了想,忽然想起任冬至之前来找她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顿时明白了些什么。那小姑娘该不会已经……靳贺来不及多想,直接开车往墓园驶去。他抵达墓园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看守墓园的保安揉着眉心,从来没有人这么晚还来墓园的,真是怪了,居然还一次见俩。靳贺在登记表上看到了祝慈的名字,心里说着“果然”,手上很快签下了自己的入园信息。他是头一次大晚上来墓园,这边的地理位置比较高,到了夜里冷得人直打哆嗦,他把衣服裹紧,按照登记表上的信息寻找具体的位置。墓园里实在是太安静了,静得靳贺这种无神论者都想高歌一首国际歌来壮胆。幸好他在拿手机放伴奏之前把人给找到了。靳贺找到祝慈的时候,她正坐在墓碑底座上,额头抵着坚硬冰冷的石碑,身边还放着一瓶喝到一半的烈酒。靳贺走近一看,碑上刻着的名字,赫然就是——任冬至。“祝慈,回家了,这边太冷了。”靳贺软声劝道。祝慈眼角滑过一滴泪,被她自己抬臂给擦掉,她靠着那块碑,轻声说:“她也很怕冷啊,我要抱着她。”别碰我的朋友靳贺从来没遇过这么棘手的事情,这月黑风高的,他也不好直接上手把人给拖走。他挠了挠头,出言道:“你是不是喝醉了?那个……节哀啊,她肯定是希望你可以过得快乐的,你这样她怎么放心得下。”祝慈闻言抬眼,扯着嘴角笑了一声:“那样不是更好,放不下就舍不得走了,她就会回来找我。”祝慈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眼泪盈满眼眶。她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可一到夜里还是会想起任冬至,一想到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她,心脏就空得像无底洞一样。她企图借助酒精让自己出现幻觉,但却没有任何作用,除了身体难受,根本看不见任冬至的影子。墓园里实在是太冷了,靳贺没忍住跺了跺脚,余光忽然出现了一抹白色的影子,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他朝着白影那边转头,四周除了灯光照亮的墓碑,再没有其他白色的事物。祝慈是喝了点小酒,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拎着酒瓶起身:“辛苦你这么晚还跑一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靳贺脑子里闪过一句很俗套的台词,嘴角抽搐,忙说:“不用报答,现在回家吗?我载你一程?”祝慈点点头,她明天还要上班。从靳贺身边路过的时候身上莫名一阵凉意,祝慈眉头微皱,疑惑地往靳贺身后看去,一抹淡淡的虚影一晃而过。“……”这地方还真有脏东西。也幸好靳贺阳刚之气比较重,那玩意儿近不了他的身。祝慈就不一样了,她的身体在这几年损耗很大,要完全恢复估计还得要不少时间。至于她现在为什么能够安然无事,大概是因为……她握紧胸前垂挂着的水玉,牙关紧了紧。任冬至应该还在她身边吧,或许只是她无法触摸无法看见而已。她要是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会不会很失望。靳贺往前走了几步没等到她跟上来,不由得停下来等她,询问道:“怎么了?”祝慈抿唇摇头,快步跟上。在她离开之后,空荡的墓园慢慢浮现出一人的身影,她抬手覆在碑上的那张相片上,稍一用力,手便穿过了相片,从石碑后方显露出来。她碰不到东西了。不远处白色的影子缓缓荡了过来,在旁人眼里或许看不太清晰,但是任冬至却能看得清清楚楚。这白色影子真实面目挺好看的,就是充满煞气的红色双眼和乌黑的唇看起来有些渗人。“你别碰我的朋友,我只警告你一遍。”任冬至收回手,定定地盯着她。白影笑了笑:“我就想附个身而已。”任冬至表情冷冷的,眼神里带着杀气。她现在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如果对方想要对她爱的人不利,她不介意直接拼命。白影被她眼里的较真给折服了,摆摆手后退:“好了好了,不碰就是,都是一家人,这么凶做什么。”墓园里像白影这样的游魂不少,但大多是坐在自己的墓碑旁发呆神游,偶尔对前来祭拜亲人的生人投去羡慕的眼神,收回眼神后又继续发呆,等待着一年一度的祭扫与家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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