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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复发性的精神疾病不太好治，但好在不是不能治。他先给病人读了一段散文，又开始东扯西扯地聊一些生活中的琐事。从前的放松方式一向很有用，但除了这次，病人始终无法进入状态。付长荀引导他说理由，他就郁闷道:&ldo;这个人是谁？&rdo;被指向的冬恣:&ldo;？&rdo;付长荀干咳一声，掩饰住尴尬，说:&ldo;这是我对象，不放心我，非要跟着我，所以他的存在可以忽略。&rdo;病人半信半疑，但还是相信了他。直到病人出去，冬恣都没发现自己始终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变过。此后又来了一些病人，有的过分开朗，有的腼腆可爱，但对医生的态度都差不多，那就是很尊敬。世界上最不能惹的就是医生，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包括心理医生，他们更加深不可测。刚刚离开一位病人，冬恣的目光只被对方荧光绿的头发吸引了一瞬间，但立刻就扑向连轴转一天的付医生。付长荀头也不抬:&ldo;我工作，你就这么一直盯着我？&rdo;冬恣回过神:&ldo;啊？噢噢，不好意思。&rdo;&ldo;没事，看吧。&rdo;付长荀却笑了，&ldo;我不介意，毕竟现在你是我男朋友。&rdo;他说完，就又转向了正面，摁了下铃:&ldo;好，下一位患者。&rdo;除了被撩得七荤八素的冬恣，病人们都会情不自禁地看他:&ldo;付医生，这人谁啊，怎么突然扩招员工名额了？付长荀一遍一遍地解释&ldo;他不是员工，是我对象……&rdo;最后，他自己也觉得好像有点烦。于是再一次被问到对方是谁，他直接把一张纸贴在了冬恣脑门上，上面几个大字‐‐这是医生的对象，人还不错，留在这里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治疗。这样，那些病人才不再探究了，除了几个患者还是满脸黯然神伤。其中一个直接哇哇哭起来:&ldo;啊！医生！你居然脱单了啊！&rdo;她边哭边难受:&ldo;早知道我就主动一点，说不定还能当你女朋友……&rdo;付长荀扯了纸巾给她，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哭完、发泄完，才温柔道:&ldo;那也不行哦，我一直只喜欢男孩子。&rdo;患者:&ldo;……&rdo;更难受了！付医生一天接待了十几名患者，还有已经痊愈但过来恭喜的，总之，可算让大家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一直等到学校放学前，他们终于去接孩子放学。在出发前，冬恣瞥了一眼手机。&ldo;这个，说晚上来找你治疗，怎么办？&rdo;他有点在意地问。付长荀已经回复:[可以。]他坦言道:&ldo;这个病人社交恐惧症特别严重，一开始根本不说话，现在勉强能和我说几句，所以今晚我加个班。&rdo;冬恣犹豫道:&ldo;我感觉……其实都已经是会不停地死人的游戏了，没有必要把自己逼得太急，治疗就……&rdo;&ldo;你知道吗，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像一个漏水的泳池，刚开始可能还有点意思，但看现在呢？人们越来越麻木，渐渐只会变成行尸走肉一样。&rdo;付长荀叹了口气。&ldo;我只希望我们这个&lso;泳池&rso;，它里面的水能一直是活水。&rdo;如果世界上只剩麻木不仁的人类，那么就算游戏结束，也没有救了，会给世界造成无止境的伤害，只剩伤害。那样的结局，不会有人想看到。这我男朋友，热恋中勿cue晓晓直接被她冬哥接到诊所里，一大一小一起看付长荀问诊。下午的问诊结束，两人带着小朋友在外面吃了顿火锅。&ldo;来咯‐‐&rdo;服务员端着鸳鸯锅放下，热气腾腾地去端其他涮菜。晓晓:&ldo;吸溜。&rdo;肉片下锅几十秒就被捞出，还烫着，小姑娘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了。付长荀连忙把肉烫熟了捞出来，给她放在盘子里晾凉。服务员已经飞快地放上了凉水和热水，看这个熟练度和热情度，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从某底捞跳槽过来的。他倒是健谈，边上菜边问:&ldo;最近真难得有这么整整齐齐的一家过来吃饭了，你们是都还没进游戏吗？&rdo;多数家庭都很容易有某个成员被选进去，没有进的也纷纷战战兢兢。别说出来吃火锅了，他们连出门都不愿意，就怕触发游戏。付长荀和晓晓都忙着吃，冬恣便肩负起了&ldo;一家之主&rdo;的重任，半真半假道:&ldo;不，我们都进了，是才从副本里出来，就想着带孩子吃顿好的，万一下次……对吧？&rdo;服务员立刻大为震撼:&ldo;哇，带着小朋友都能毫发无损地回到现实，那你们一定很厉害吧，那能不能讲讲？&rdo;冬恣:&ldo;…………&rdo;过于自来熟了吧这人！因为有人，晓晓吃得不自在，付长荀也感觉别扭。他提醒道:&ldo;我们都饿了，能麻烦你先拿一点甜品水果来吗？&rdo;服务员:&ldo;噢，噢。&rdo;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越界，从这一家三口旁边离开了。&ldo;哥哥，你吃这个，这个好吃！&rdo;人一走，晓晓顿时活泼了一些‐‐她的轻度抑郁正在渐渐好转，看上去和平常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ldo;我今天在学校里……&rdo;她难得神采飞扬地讲述了自己在学校被一群同学围着、给他们科普游戏的事。付长荀很给面子地鼓掌:&ldo;很棒，同学们都喜欢你的呀。&rdo;晓晓很开心:&ldo;以前我在我们班都是透明人，这次，他们终于注意到我啦，我想交几个朋友，像璐璐姐那样的！&rdo;在她心里，璐璐就是又帅又厉害的女性代表，是她想成为的人。在此之前，她找朋友的标准不由自主地就提高了。付长荀笑着给她夹肉，还有烫熟的青菜，但筷子回到自己的餐碟里时，却发现里面也不知为何就满了。转头一看，只见冬恣已经收回筷子，深藏功与名。他低头扒拉了一下，发觉这些竟然都是自己爱吃的。不爱吃的香菜、金针菇，里面是一根都没有，显然被挑得精细极了。付长荀不禁勾起了嘴角，一口不剩地把这些都吃掉了。饭后，三人步行回到诊所。中途的街道上，人依旧很少。游戏开始一个多月后，世界上基本已经有四分之一的人被拉进过游戏，后面进去的死亡率便降低了不少。这是前人用他们的血、他们的命铺的路，所有死去的玩家都被记录在了特别办官网的帖子上。没有人会忘记他们。全世界死亡人数累计……四千多万。华国因为网络发达、无论特别办还是民间都有抱团，死亡率竟是数个国家中最低的‐‐虽然选中率最高。这也是邱处长一直以来最欣慰的地方，虽然很有可能被选进游戏，但至少大家会竭尽全力地活下来。直到晚上八点，诊所的门才再次被敲响，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孩。她拘谨地敲了敲门，看见里面有三个人，顿时紧张地不动了。付长荀朝她笑笑:&ldo;晚上好，进来吧，别担心，这都是我的家人，他们不会构成威胁。&rdo;女孩这才进门。&ldo;付医生，您好，好久不见。&rdo;女生紧张地坐到对面，绞着手指道，&ldo;我……我还是不太习惯，可以让他们……&rdo;付长荀朝冬恣挥挥手:&ldo;你先带着晓晓去我的休息室。&rdo;后者点头，抱着打瞌睡的晓晓起身，去休息室让她先睡觉了。女生这才放下戒备，张口说话。两人的咨询谈话足足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结束时已是九点多，付长荀起身，用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里接了水，递给她:&ldo;这么晚了，家里有人来接你吗？&rdo;女生摇摇头:&ldo;没有，但是我可以打车，应该不会出事。&rdo;&ldo;要不然……我叫我男朋友送送你？&rdo;女生再次摇头，摇到一半才意识到:&ldo;那个，是您的男朋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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