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想?”纪桓笑了:“做了尸傀那么久,还能烤出那么好吃的狍子肉的人,以前一定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吧!”陆云琛脚步一顿,回过头正对向沈知书一副在状况外的笑脸,想到明明早应该辟谷的人,那时也总是拉着自己去品味美酒佳肴。细细想来所有能让沈知书欢喜的事,如今再也做不了了,心中不免对浩天门的怨恨又加上了几分。他需要用山神的事情让浩天门身败名裂,无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搅起风雨镇多大的风雨。“小仙尊?”纪桓眼见陆云琛的神色不对,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口。他回过神来,望向纪桓的眼神依旧平静温和:“他也辟谷很久了。”石头边,闫知之舔着油腻腻的手指,嘴里还有没咽下的碎肉,却还是回过头支支吾吾地催促着两人快些过来。烤肉的香气,香得昏迷了许久的新娘子醒了过来。纪桓瞥眼瞧见那姑娘一双呆滞的眼睛盯着他们看,立即反应过来什么,拉过陆云琛的衣袍擦了擦手,撕下好大一块狍子肉给人送去。被莫名区别待遇的陆云琛一双眼幽幽地盯着纪桓一系列的动作,双眼不快地微眯着。那边纪桓俯下身关切地问道:“要不要喝口水?”小姑娘咬着肉,呆呆地望着纪桓:“水…水……”“行,我去帮你拿。”陆云琛冷哼了一声,他本就没有什么口腹之欲,这时看着纪桓为那新娘子殷勤地忙来忙去,把没吃几口的狍子肉放在一边,转身又回了沈知书身边坐下。纪桓手都没擦干净拉着陆云琛过去的时候,陆云琛都没往心里去,这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直接把纪桓擦过手的外袍给烧了。坐在一边看完全程的沈知书,几欲想要开口说话都忍住了,而石头旁,大快朵颐的小兔子,只顾着享用美食也没往陆云琛身上看。不一会,纪桓用大叶子舀了一勺山泉水跑了回来,将泉水送到新娘子嘴边,伺候着那姑娘喝下,才回头看见已经坐回原位的陆云琛。“小仙尊你怎么就回去了?”陆云琛道:“辟谷。”纪桓点了点头:“那行,一会我吃完就过来给你熬药。”“我很好,不用吃药。”“年轻人不要忌医,你也就现在看起来很好,之前在魔族,还有我们把尸傀带回山上这次,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了,就算再过一段时间有山心可以用,但身体还是需要一点一点调养起来的……”纪桓没有听出陆云琛语气里的不悦,拿起石块上的狍子肉,一边吃一边以一个身为上辈子久病者对陆云琛说出发自内心的劝慰。坐在陆云琛身边的沈知书,已经被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低气压,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恨自己这副身体不能吃东西,不能找借口把事情的经过避过去。他想了想,高大的身躯猛地坐直了,还没再度鼓足劲站起身来,就被陆云琛握住了手腕。“你要去哪?”陆云琛冷冷地问道。沈知书吓得元神都抖了抖,尬笑着开口道:“呵呵,就…就在附近走走。”“我陪你。”“不…不……”沈知书对上陆云琛似笑非笑的眼神虎躯一震:“好。”之后两人一前一后从火堆边离开。一直走到沈知书元神苏醒过来的深潭边,陆云琛回过身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有件事要办。”“啊?”“回见。”说完,陆云琛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林中。只剩沈知书一个人站在深潭边瑟瑟发抖,眼神向四处不断地张望,脑海里不断构思着一个解释陆云琛去哪的谎言。一个时辰后,陆云琛回来了,心情很好,就是衣袖上沾了几滴血。“你去哪了?”沈知书问。陆云琛低头检查着身上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心情不佳,去风雨镇散了散心。”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9-1115:42:54~2023-09-1215:35: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牧牧5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血色再染说完,陆云琛拉起袖口,那几滴溅在袖口上的血,因这只是件白色单衣显得越发明显。他淡然地走到潭边,用潭水轻轻搓洗着袖子上的血点。沈知书操控着运用起来不太熟练的身体走到陆云琛身后,黑夜的潭水幽深,无法倒映出陆云琛此刻的表情,唯有他手上的动作看得让人后背发毛。“你去风雨镇……”不等沈知书把话说完,陆云琛轻笑了一声打断道:“你往后都不会再回那个地方,何必知道那么多。”“云琛你再这样下去,我只能把你的事情告诉那位小友了。”沈知书心中有了揣测,又不敢直说,只有用陆云琛如今最紧张的事作为要挟。那边沉默了良久,只是搓洗袖子的声音越发快速而急躁,和陆云琛相处了多年,沈知书知道这件事让陆云琛有所顾虑,可没想到好友接下来说出的话令他更加毛骨茸然:“也好,那时候杀谁都没有顾虑了。”“……云琛。”沈知书不安地咽了咽吐沫,很想问陆云琛这些年他不在的日子经历过了什么,却又微启着双唇久久开不了口。十年时间,才十年,怎么可能让一个人的心性变化得如此之大。不多时耳后传来略带喘息的呼喊声,陆云琛起身甩了甩湿透了的衣袖,转回身时,唇角眉梢挂着柔柔的笑意,甚至要比当年那个赤忱的少年郎还要柔和上百倍。可那双看起来分明没有敌意的眼里,却淬着毒。当走过沈知书身旁时,他轻拍了两下沈知书的肩膀。“所以沈知书,你最好不要如此。”说罢,他向呼喊处迈近,轻声复言:“你我可是深交。”围绕着深潭四周的结界,在陆云琛步伐下渐渐散开。很快,在山中四处找寻的纪桓就赶到了陆云琛跟前,少年双手杵着大腿,因为长久奔跑而有些涣散的双眼望向陆云琛,不断张合的双唇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少年靠近额头的发丝已经湿润了,看上去在发现他和沈知书离开后,找了他很久。“哈…哈……你……”纪桓仰起头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喉咙里又干又涩,“…哈…去哪了呀?呵…哈……我和知之找了很久…哈…都没找到……”说这话时,纪桓气息都稳不下来,陆云琛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不断为纪桓后背顺气:“和旧友在寒潭边说了会话,我打算用绢布给他做个栖身之所,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我好不容易才劝动的。”纪桓缓了好一会后,对着陆云琛摇了摇手,示意陆云琛不必再为他顺气,才吸了吸鼻子,直起身子道:“是因为沈大哥担心你的身体才不肯松口的吗?”眼删亭“不是,做绢人没什么损伤,他就是觉得他的身体说不定还能寻到办法恢复。”纪桓伸头看了一眼沈知书青黑色的皮肤,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我看没得救了。”陆云琛赞同地颔首道:“我也是这样跟他说的。”“你身上的外袍呢?”纪桓问。陆云琛顿了顿,听到纪桓注意到自己没穿外袍,眉眼中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烧了。”“为什么啊?”陆云琛眼神飘向一边,不再说话。“那衣服怎么了……”纪桓还没反应过来,又触到陆云琛湿润的袖口,更为焦急了起来,他拉过陆云琛的衣袖拧出一把水,眉间蹙得更深:“衣服怎么也湿了?小仙尊不是我说你,你这身体还没恢复,夜里濯那么冷的水命还要不要的。”见陆云琛没有半点惭愧,还对着他笑,他一遍遍拧着袖子,嘴里更是没好气地说道:“还笑,好大的人了没个正行,我看你就欠被苦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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