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页_寻凶策by凉蝉TXT(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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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沁霜院时，阿四还依依不舍。司马凤一路上沉默无语，不断地想着今夜发生的事情。除了霜华急病之外，似乎一切都平安无事。但他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不安是说不清楚的，因它尚未成形，只是一团轻云般，似有若无地笼罩在司马凤心头。

笃笃马蹄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显得尤为清晰。他突然间十分思念迟夜白，恨不能立刻奔到鹰贝舍，与他相见。

&ldo;迟当家什么时候来呀？&rdo;一旁的阿四突然问。

司马凤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方才无意中开口说了什么话，但紧接着又听阿四继续说了句&ldo;他若是来了，咱们可以把鹰贝舍的所有人都动员起来，可以多保护沁霜院几日&rdo;。

&ldo;……&rdo;司马凤踹了他一脚。

两日之后的傍晚，边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ldo;我刚从城门经过，听说迟当家现在在城外头。&rdo;他跟司马凤说，&ldo;正在察看新砌的那段城墙，不知是为了什么事。&rdo;

司马凤饭都没吃完，差点呛了满喉。他糙糙抹嘴，整整衣襟，风一样跑出去了。

阿四招呼边疆坐下来吃饭。桌上摆了几样菜，司马良人并不在家，只有司马凤、阿四、甘乐意和宋悲言围坐桌边。司马凤空出来的那个位置边上就是甘乐意，甘乐意很是不悦地瞥了眼边疆。

边疆挠挠头，没有坐下来。

&ldo;我还要上九头山，就不吃了。&rdo;他转头问阿四，&ldo;阿四，有馒头么？给我装两个。&rdo;

他这两天常来找甘乐意，甘乐意从他口中得知司马凤莫名其妙地跟边疆做了个约定，气得半死，坚决不肯收边疆作什么入室弟子，连带着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恶劣。边疆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惹得甘乐意如此生气，一时间很是不解，只好尽力乖巧，不敢乱说一句话。

&ldo;边大哥还上九头山啊？&rdo;宋悲言问他，&ldo;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么？&rdo;

&ldo;无事发生，就是上次报案那妇人不知为何，竟失踪了。&rdo;边疆答道。

他始终记挂着寻子的老汉和那寡妇所说的事情，但几次上九头山的砖窑，始终没找到什么可疑之处。今日途径城外客栈，他想起那妇人正是在客栈落脚，还说要不到一个说法绝不回家，便想再去寻她问些事情。但掌柜却说妇人不见了，甚至连房钱都还没付清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边疆不由得疑心大起。客栈在城外，妇人离开客栈，无非回城或回乡。但她尚未等到想要的&ldo;说法&rdo;就这样莫名消失了，不见回城去找官府，而他到驿站询问，近日也并没有任何见到孤身的妇人经过驿站离开。

&ldo;你怕她出事了？&rdo;甘乐意放下碗筷，抬头问他。

边疆终于等到他主动搭理自己，又惊又喜，连连点头：&ldo;是的。我打算再上一趟九头山。&rdo;

边疆记得妇人所说的那位贪了钱的人叫刘大力，是她丈夫的亲哥哥。但当日在砖窑查问时，砖窑的人确实只赔偿给刘大力五十两银子，而刘大力也确实将那张五十两的银票交到了他弟媳手中，银票上的票号都是对的。

他也不知道现在再上山还会不会有收获。

甘乐意想了片刻，对他说了句&ldo;万事小心&rdo;。

边疆呆在当场，愣了片刻才开口说话，脸上是紧张又感激的笑：&ldo;谢谢甘令史，谢谢甘令史……&rdo;

甘乐意有些不好意思，捧起空碗作势要吃，但看到碗里什么都没有了，不由得大窘。

阿四包着几个馒头回来，边疆怀中揣着馒头，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宋悲言：&ldo;甘大哥，边大哥人这么好，你咋老凶他？&rdo;

甘乐意：&ldo;小屁孩子懂什么。他居心叵测！&rdo;

宋悲言还要再讲，被阿四阻止了：&ldo;别问，我一会儿细细跟你说。&rdo;

甘乐意：&ldo;你要说什么？&rdo;

阿四：&ldo;嘿嘿嘿嘿……&rdo;

宋悲言不明所以，也跟着他嘿嘿嘿起来。两人嘿得自得，被甘乐意的眼刀狠狠剐了几百下。

这一日的深夜，张松柏等人来到刘方寸居所外头求见。

三人已经布置好一切，王欢喜丝毫没察觉任何杀意。刘大力准备好炸药，张松柏和班牧各自揣着利刃，就等开炸。王欢喜原本和三人同样排班，但张松柏假意询问王欢喜是选择巡逻，还是在砖窑检查工人的出工情况。王欢喜不喜活动，果然选了不巡逻。

&ldo;我们选的是辰字窑。&rdo;张松柏说，&ldo;辰字窑背后靠山，可以藏身，且是今晚唯一一个出砖的窑，王欢喜到时候会在砖窑外等候。&rdo;

&ldo;你们怎么引他进去？&rdo;刘方寸问。

&ldo;今夜在辰字窑里干活的是另一个班，我已经叮嘱他们，待我们发出信号，他们便在窑里呼唤王欢喜，引他进入。&rdo;

刘方寸仍旧慢条斯理地泡茶，闻言眉毛一挑：&ldo;他们可知道为何要王欢喜进窑洞？&rdo;

&ldo;不知道。&rdo;张松柏坦然道，&ldo;我给了那几个人各一百钱，只说了是要与王欢喜开个玩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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