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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文玄舟本职是个大夫，但懂的东西又不止医道，宋悲言常常跟着他东奔西跑，蓬阳城路过几趟，清平屿也上过几次。只不过因为文玄舟并不时时把他带在身边，宋悲言很多时候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ldo;但师父对我真的很好。&rdo;他强调道，&ldo;他还叫我学习医道，教我辨香之术。&rdo;

司马良人点点头：&ldo;嗯。&rdo;

宋悲言像是受到了鼓励，继续磕磕巴巴说下去。文玄舟到清平屿之后写了几封信，之后便日日泡在船上钓鱼。谁都没料到他会掉进江水里，就此没了命。

司马凤在旁补充道：&ldo;我和小白去找过那日声称看到文玄舟的渔夫，确实说看到了文玄舟本人栽进水中。那处是锦衣河和郁澜江的交汇处，水流十分湍急，渔夫立刻下水救人，但已经寻不到他踪迹了。&rdo;

司马良人又点了点头：&ldo;嗯。&rdo;

宋悲言直挺挺地站在书房中，一言不发。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师父会教唆杀人，只是觉得，即便师父教唆他人杀人，或是自己出手杀人剥皮，师父对他宋悲言的好也是消不去的。他一脸倔强，倒看得司马良人笑了。

&ldo;莫紧张。&rdo;他声音浑厚，很有点儿高深莫测的味道，&ldo;我不是要为难你，只是希望你多在我们家里留一段时间。你师父和我以前有些交情，这事情还不能确定真是你师父做的，我也在忖度。一个手镯，一些旁的证据，就能将人定罪？&rdo;

他说完之后转头对司马凤开口：&ldo;司马，你也知道当年平湖秋光的事情。你说张繁秋之死疑窦重重，那如今文玄舟身上的种种疑点，是否也有怪异之处？&rdo;

司马凤老实点头：&ldo;是的。都是旁证，并无确凿事据。&rdo;

&ldo;如此便是了。&rdo;司马良人点头，&ldo;无论如何，你都要千万记住这一点，没有确凿证据，绝不能将任何人入罪。我们家出身刑名，这是铁律，不可轻视。&rdo;

司马凤深深鞠躬：&ldo;遵父亲教诲。&rdo;

&ldo;文玄舟的事情我来跟，你和牧涯不要碰了。宋悲言就在府里住下吧。你有点儿医术，府中书阁里面的书可随意翻阅，再增进增进。&rdo;司马良人冲宋悲言说。

宋悲言眨眨眼，心道什么鬼，这不是变相将我留着监视么？

但他确实也想知道文玄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点头答应了：&ldo;司马伯伯，我不想看书，想跟迟大哥一起出去查案。&rdo;

司马凤：&ldo;不可。&rdo;

司马良人：&ldo;不可不可。&rdo;

宋悲言急了：&ldo;为何？&rdo;

司马凤：&ldo;因为你迟大哥不查案，我才是查案的人。他是帮我们搜集情报资料的。&rdo;

宋悲言大吃一惊，立刻改口：&ldo;那我想跟迟大哥一起出去搜集情报资料。&rdo;

司马良人却摇了摇头：&ldo;你没武功，跟着鹰贝舍那些人纯属添乱，骑马都比不上人慕容海跑得快。这样吧，你若对查案有兴趣，又懂得医术，干脆跟着甘乐意学学仵作之技。&rdo;

宋悲言茫然：&ldo;甘乐意是谁？&rdo;

他进了书房这么久，头一次听到司马凤和司马良人都笑了。

&ldo;好孩子。&rdo;司马凤拍拍他肩膀，&ldo;甘乐意是蓬阳乃至我朝首屈一指的仵作，人称&lso;鬼令史&rso;。&rdo;

宋悲言背上一寒。

&ldo;他是个好人，你定会喜欢。&rdo;司马凤笑得十分真诚和煦。

宋悲言：&ldo;……不，我、我不跟……&rdo;

他话音未落，司马凤已窜出房门：&ldo;爹，我去看看霜华带来了什么事。&rdo;

宋悲言心头涌起强烈不安，连忙转头看向司马良人。

司马良人也一脸真诚和煦：&ldo;既然这样，我便带你去认识认识甘令史吧。&rdo;

第11章烟魂雨魄（3）

司马凤到了前厅，又听霜华说了那日的事情，没作太多耽搁，立刻与迟夜白各自带了几个人，随着霜华一起到金烟池那边去了。

金烟池白日里倒显出一些颓唐彻夜后的荒凉，池上新莲挣出了几片卷包着的新叶子，看着十分孱弱；池边各色楼阁都门户紧闭，没系好的纱幔在风里起起伏伏。此时已日上中天，有刚起的女子倚靠在窗台上，面容素净，一双眼睛冷淡地盯着正步入金烟池的几个人。

&ldo;金烟池的范围从赵家巷口开始，以前是没有这牌子的。&rdo;迟夜白指着赵家巷口大大的&ldo;金烟池&rdo;牌匾说，&ldo;三年前的中秋，芳菲集的楚莲夺得了当年花魁之名，蓬阳城首富十分喜爱楚莲，便花钱打了个牌匾。这牌匾虽写着金烟池，但下方的落款可是贺楚莲等等，芳菲集很是长脸。但楚莲之后，芳菲集的姑娘再也没能夺下花魁之名。因为金烟池这牌子大家也都看惯了，所以即便这样，也没人拆下。&rdo;

霜华看着迟夜白：&ldo;迟公子从来不涉烟花地，连这事情也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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