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页_寻凶策by凉蝉TXT(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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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悲言在他怀里连连点头。他不知为何，听到这些事情竟从身骨里发寒。他还未告诉迟夜白和司马凤自己也是无父无母的孩子，是他义父文玄舟捡回来养的。若不是文玄舟，他是否也可能踏入&ldo;人狗&rdo;的命途？

他只要稍稍一想，立刻怕得发颤。

&ldo;况且你觉得陈云月活下来就是好的……谁知道她在父母亲人身边不能活？谁能说她现在的活法比在家乡挨饿受冻更好？有的人是宁愿死，也不肯受这种糟蹋的。&rdo;迟夜白抚摸着宋悲言的背脊，声音温柔，&ldo;小宋，你不是她，你不能代替她断言是好是坏。&rdo;

宋悲言说不出话，紧紧抓着迟夜白的衣襟。

司马凤在一旁看得心躁，但又不能立刻扯开他，干脆站起来走了出去。

&ldo;去哪儿？&rdo;迟夜白问。

&ldo;去刘宅看看。制作和保存人皮灯笼都需要工具，我去陈云月房中瞅瞅。而且她确实没能力制服壮汉，不过若那几个死了的人被杀的时候都已经失去了意识，即便是个小孩也能刺死和勒死他们。我想不通这一点，去琢磨琢磨。&rdo;司马凤回头看他，&ldo;你来不来？&rdo;

迟夜白迟疑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一点点把巴在自己身上的宋悲言推开。

&ldo;来。&rdo;

刘宅外头已经挂起了惨白的灯笼，左右各一盏悬在黑洞洞的门上，像一个干瞪着眼睛大嚎的凄鬼。

刘家除了几个夫人，再无男丁。女人们也没有趴在灵堂里哭，一个个都十分冷静，只诘问司马凤和迟夜白什么时候处死陈云月。

迟夜白不擅长应对，司马凤摆出严肃神情周旋了一会儿，女人们便把二人领到了陈云月住的小院子里。院子略微偏僻，紧紧贴着刘宅的围墙。女人们说因为刘峤、刘峰和刘俊福都是娶了陈云月后死去的，陈云月已被看做煞星，是克夫的硬命，因而被安排在这处偏僻院子里居住。

院子虽小，但陈云月侍弄得十分整齐，院中种满各类花木，盈满幽幽香气。

扭头见女人们已走到外头等候，迟夜白起身跳到了房顶上。抬眼一瞧，这院子和清平屿上的桃园只隔了一条小道。

晚风轻起，桃花瓣纷纷乱舞而来。迟夜白目测了一下距离，低头看到司马凤站在地上笑着瞧自己。

&ldo;发现什么了？&rdo;他问。

司马凤摇摇头：&ldo;没什么。&rdo;

桃瓣吹进迟夜白的头发和衣中，他跳落地面，轻抖衣袖，立刻就有无数轻软的绯色花片从衣上落下来。地面青黑，迟夜白和司马凤都不由自主地低头看着落地的花瓣。再抬头时司马凤正看着他微笑。那笑很好看，很温柔，迟夜白心头一跳，没办法对着他眼睛，立刻扭头。

&ldo;这地方和桃园相距很近。&rdo;迟夜白低声道，&ldo;夜间想爬出去也不难。&rdo;

&ldo;我到房子里去看看。&rdo;司马凤说。

他话音刚落，两人同时眉头一皱，抬头看着那道墙。

宋悲言的脑袋露出墙头，趴着想要跳进来。

司马凤：&ldo;……又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在家里睡觉？&rdo;

宋悲言：&ldo;我怕。&rdo;

说着连连蹬腿要爬过墙头。

司马凤：&ldo;怕就自己克服，找我们有什么用？&rdo;

宋悲言哼了一声：&ldo;不找你，我找迟大哥。&rdo;

司马凤：&ldo;……&rdo;

迟夜白把他小心弄了下来，无奈地在他脑袋上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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