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气?”穆南城不阴不阳地嗤笑一声,“他要你出什么气?三木英久被他电得差点生活不能自理,他在派出所里说出那么猖狂的话都全须全尾地走了出来,还要出什么气?啊?他还能有什么气?”穆南城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不住地点头,不住地冷笑,“你没看到口供吗?”也不知穆先生天生的好口技,还是对宋萧然的语音语态太熟悉,他竟然模仿了个惟妙惟肖,“‘我四哥说了,谁欺负我,就电他,就算是电了a国总统,也有他给我兜着!’”“听听,听听!牛逼死了!我他妈都没这么牛逼!”穆南城把一沓厚厚的资料“啪”一声掼在了书桌上!韩臻被这动静摔得脖颈一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穆先生这是跟萧然置上气了,可他在楼下跟沈凤仪打招呼的时候分明看老太太很高兴,还一直说这对新婚小两口感情很好她看了很喜欢来着啊。这是穆先生单方面地生闷气呢?穆南城站了起来,双手叉腰走到窗前。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和深藏的嫉妒和怒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一只手伸进去,粗暴得全部攫取出来,糅杂在他的胸腔里,他在萧然面前有多压抑和克制,此刻他就有多么抑郁和暴躁。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在窗玻璃上“笃笃笃”地响,好像敲着的是某个没心没肝的小混蛋的脑门,“……在他那里就笑得跟朵花儿一样,到我这里只有哭得要背过气去,我对他好,他只会不停想起他,我还对他好个屁!不是电了a国总统都有人给他擦屁股吗?让他电去!可把他能耐得!”穆南城这场火憋了足有两天。从萧然一声不吭地要去f国,然后在飞机上跟三木起了冲突也没有想过给自己求助,不愿意对沈凤仪改口,自己给他系个鞋带他都能想到傅予行,桩桩件件都踩着穆南城的痛脚,偏偏他还只能哄着逗着供着这小祖宗,他穆南城论舔狗在南江认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了!穆南城噼里啪啦连珠炮一样,怨念几乎像是山洪暴发滚滚而下。韩臻抽搐着脸,穆先生话里那么多个“他他他”,也只有韩特助才能分得清每个“他”分别指代谁了。韩臻试着劝道:“先生,其实您不用跟死人较劲的……”穆南城的眸光霎时跟淬了冰的刀子似的射过来:“我跟死人较劲?我跟哪个死人较劲?”韩臻:“……”我错了,我嘴欠。穆南城眯起眼,威胁地盯着韩臻:“你是不是在笑?”韩臻心想这真不怪他,穆先生连自己是“舔狗”这样的词儿都出来了,他能忍得住才怪,但是求生欲极强的韩特助拼命按住了抽搐的嘴角,用力摇头:“我没有笑。”穆南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晦暗深沉。韩臻轻咳一声,把桌上散落的文件捡起整齐地叠在一起,表情严肃地推了推眼镜:“那先生,我现在需要通知蒋先生和梁先生,让他们都撤手吗?”昨天在高尔夫球会,蒋东显几个可都自告奋勇地揽了差事,哥几个要一起玩儿三木一把呢。穆南城抄起窗台上的一个藤编的小吊篮就砸了过去。韩臻也毫不含糊,单手接住吊篮,嘴角的弧度是再也压不下去了。“混账东西!”穆南城狠狠骂了一声,嘴角也扯起了浅浅的弧度。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苦涩。那是对于傅予行即使死去也依然无处不在的忌惮,也是曾经膨胀满满的自信被敲击出一道道裂缝的慌张。七年的朝夕相处,傅予行把自己的灵魂都镂刻在了萧然的骨髓里,这个念头像是一根细细的刺戳在心脏里,刺得很深,拔不出来,陷在肉里,时时刻刻都隐隐作痛。没来由的,穆南城从骨缝里生出一种无力的酸软来,就好像自己一直知道他要前往的地方有一座大山,但是那座山的高远还是超出了他的预计,让他有一种不知何日能渡的惶惑。穆南城又走回桌边点了一支烟,青白色的烟雾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他脸上所有的弧度和刻痕都慢慢抹平下去,最后定格在韩臻眼中的依然是一张无波无澜,如雕塑般的俊美面庞。韩臻毫不意外,穆先生刚才的样子不过只是一场短暂的发泄,他从来就不是隐忍的人,能克制到现在,实在是把宋萧然看得太重太重。“先生,”韩臻正色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的好他会知道的。”穆南城抽烟的手一顿,弹了弹烟灰,淡笑了下。韩臻不知道,对萧然好,已经成为一个让穆南城提心吊胆的负担,任何一点好,都会不经意触发萧然对傅予行的怀念,可他又不能因为这样就对他不好,他哪里舍得。“steven,”穆南城吐出一口烟圈,嗓音有些模糊,像是来自喉咙的最深处,这个随心所欲意气风发了很多年的男人,用一种近乎疑惑的腔调问他,“你说人是不是永远都贪心不足,得到了一些,就会想要更多?”见不到他的时候,觉得只要能看他一眼就好,他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如果他有一日能在自己身边就好,他真的来到自己身边了,又想完完全全地拥有他,连这个目的都还没达到呢,就恨不得连他所有的感情都占据得满满的,得陇望蜀,永远没个够。韩臻无奈又无言,因为他知道穆先生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穆南城把烟叼在嘴里,又坐了回去,他摘下烟蒂暗灭在烟灰缸里,修长的指节在桌面不疾不徐地敲着,每敲一次,就伴随着一句掷地有声的指令,“通知港城分公司的公关部,把恩南能说得上话的媒体全都请去,我要下个星期所有港城主流报纸都有三木会社旗下s·e酒店港城分店违规建造的版面,联系丁司长和消防处的刘处长,请他们抽出时间,我要请他们吃饭,还有,”他十指交叉,拇指指尖抵在桌面上勾成一个塔的形状,韩臻眉心一跳,每次穆南城出现这个手势,都代表有人要倒大霉,“三木会社最近不是在收购e·j酒店吗?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黑骑士,人憎鬼愁的,偶尔也换个玩法,当回白衣骑士,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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