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咏铭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才说:“是。”
“卧槽,他怎么敢回来?才三年吧。”曹妄言一骨碌坐正了身,身体前倾。
“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浩咏铭说得轻巧,仿佛自己真的没有针对这个问题深入思考过。
曹妄言瞅着驾驶座上浩咏铭的侧脸。说实在的,光这样看,配合他淡淡地没有一点特殊情况的淡定口吻,还真像是没有任何异状的头儿。
这好像就是他平时所认识的浩队。
但他在心底萌生出了一个让人把持不住的错觉——浩咏铭这个表现让他觉得他的头儿在情绪上有点反常。曹妄记得浩咏铭已经好几年没发病了。这偶然一次,着实让人担心。
他踟蹰了好一会,在被心底巨大的好奇心给压断了理智之后,才开口试探地问:“头儿,你现在在想啥?”
“……”这问题问得真不是时候。
此刻,在浩咏铭的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是韩涛出事时候的情形以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臆想这件事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真相。
“想韩涛出事时候的事情。”最终,浩咏铭还是坦白了。
“哦,涛哥一定很高兴,你还这么惦记他。”
“哪能不惦记呢,死得那么不明不白。还把韩璋这么个不省心的货色丢给我。”浩咏铭对往事一直不会主动去提,但在提起的时候也不会刻意要去避开。
韩涛牺牲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局。留给活着的人大概只有没有抓到凶手的不甘了。
不,现在连那点不甘都没有了。
半夜跨年的时刻,浩咏铭正好推开自家的大门。浩家一直都有除夕守夜的习俗。除了几个小的和熬不住夜的弟弟弟妹,家里俩老的会一直醒到天亮。
不过今年明显和往年不太一样。
浩咏铭推门之前就听到了屋内传出来韩璋的说话声,心想这东西果然没有半点的伤患自觉。
这都几点了,还敢熬夜不睡觉。
韩璋听到推门的动静,一回头就和一脸严肃的浩咏铭对了个正脸,当下心里打了个突。
“我看浩叔和婶婶没人陪着聊天太无聊了。”这推诿使得炉火纯青,简直让浩咏铭一下子无从下嘴。
倒是老两口反应过来,说:“这不怪他。是你回来得太晚了。”
浩咏铭深吸了口气,从某个角度上接受了这个理由。他过来把人从轮椅里扶起来,盯了他一会。
“别这么看我,我很乖。”韩璋察觉到他眼神中饱含着的浓厚警告,歪着头扯出来一个无赖的微笑来。
浩咏铭叹口气,说:“我怎么就能这么纵容你呢?你哥在的时候明明……”话一出口,他忽然顿住了。
韩璋已经很久没有从浩咏铭的口中这么正面地听到关于他哥的事情了。自从他哥出事之后,浩咏铭就一直刻意避开任何牵扯到韩涛的话题。韩璋一度以为那是出于他对自己的愧疚感。
后来才知道,浩咏铭心里抱着的想法,并没有那么简单。
浩咏铭这一句话硬生生地卡在那,上不上下不下地让人别扭地慌。韩璋被他扶着往屋里走,一边耐性地等着把把话圆起来。
然而等他把自己安置在床上,他发现浩咏铭似乎没有想好要怎么接下去。
他给自己掖好被子,用极其正常的口气说:“明天带你去看看你爸和你哥,下午再陪你出城走一趟。”然后,就仿佛完成任务似的,回头就走了。
结果,韩璋一晚上没睡好。
早上浩咏铭睡眼惺忪地从自个儿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自家客厅上已经端坐了一位精气神不是太好的“贵妃。”——韩璋死活睡不着,清早就起了床,因为腿脚不便和气色太差被两口子拍在客厅里的贵妃椅上。
“我有点后悔带你回来了。”瞧他那泛灰的脸色,还不如在医院的时候。
韩璋半阖着的眼睛一睁,整个人坐立了起来,说:“我一不哭,二不闹,还能陪你爸妈解闷,放我在你家,物超所值好吗?”
说完,他把自己的手朝浩咏铭一伸。
浩咏铭把人从椅子上拽起来,揩着他的腰说:“我还得时时刻刻注意你别瞎折腾自己,这点精力干点啥不好啊?”
韩璋一脸不可置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瞎折腾自己了?”说着,他还把自己放在自己受伤大腿部继续解释说:“我其实可以自己走,但为了不折腾自己,能麻烦你的地方我都毫不吝啬的。”
“……”浩咏铭忽然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明明不管怎么讲,自己都是被压榨的那位,怎么到了韩璋口中就这么地理直气壮呢?
两人出门的时候,浩咏铭拐去了厨房那边跟爸妈说了一声带韩璋去公墓扫墓,趁着韩璋没在跟前,老两口拉着浩咏铭问韩涛的案子怎么样了。
浩咏铭当警察有个很好的习惯,对于一些不需要保密的事情,他都会告诉自己的爸妈。一来可以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少操那些莫名其妙的心。二来,自己爹妈都是带脑子有智商的人,有时候局外人看到的东西比他们陷在案子里的人清楚点,经常会出现一点意外的效果。更重要的是,有倾诉的对象,他在精神上的压力要少很多。
“还没有。”浩咏铭老老实实地说:“都这么久了,大概真的查不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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