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华伸手结印,随即握住了贺兰的手腕,掌心一震,果然感觉到一股汹涌神力,刚吸了一点儿,顿时无影无踪了。……看来那心魔溜了。他问拐子张:“他身上现在没有神力了,你能附身吗?”拐子张惊愕地瞪大眼睛,又看向贺兰此时的可怕模样,点头:“贺兰大人遭了鬼疫,体内有阴邪之气,正方便妖怪附身。”白昭华道:“你先试一试。”拐子张上前对贺兰拱手说了句得罪,又伸出两指结印,人形瞬间化为一条虚幻的黑蟒,附入贺兰体内。须臾后,白昭华就看到地上的表哥缓缓睁开眼睛,还没说话,五官便扭曲起来,抱着头大叫一声。郁长霖欲要结印将蛇妖抽出,那拐子张已经自己跑了出来,化作人形便狼狈地跌跪在地,捂着胸口崩溃道:“怎么会这样……”白昭华:“怎么了?你没事吧?”“我没事,只是……”拐子张一脸恐惧地望着贺兰,“我一附身进来,看到的就全是这位大人的前尘记忆……是、是天庭的画面!”……果然是这样。白昭华冷声道:“你所看到的,不要告诉任何人。”拐子张知道事关重要,忙道:“是!”郁长霖抱起白昭,又拈诀拽下麻绳,捆住了贺兰,让拐子张把贺兰先和昏迷的衙役带上去。离开之前,白昭华阴着脸重重一哼:“当断则断,哪有断自己的?把那些八王羔子全部断了才是!”又感觉郁长霖在擦自己眼睛,他摇头道,“我没哭。”郁长霖盯着他一字不发,擦完道:“你不必断,我定要他们粉身碎骨。”白昭华一下笑了:“正是!咱们联手,打死他们!想千秋万载?我让他们千秋万载不得超脱!”郁长霖把人抱紧了,几乎勒在了怀里,这才纵身上去。回了府,白昭华让人去打造一个关人的大笼子,只用来关贺兰。宋以鸣得知后来问他:“为何不直接让他吃了解药?”白昭华瞥他一眼,忽然笑道:“没有解药,只有克制鬼疫的法宝。此时若用,璜州所有鬼疫都会一同消失,在其余人眼里,解决的莫名,更不知道患了鬼疫的人会不会再度异变。我用解药,是要他们亲眼看到,这些人吃下解药后好转的样子,除了让他们不再信那些乱力怪神之说,也能有一个药到病除的因果……”宋以鸣愣了下,不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这种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吗?“自然是需要你帮我办事,”白昭华哼哼一声,“只要幕后之人再来,表哥和这里的百姓,可能还会患上鬼疫,除非法宝永远留在璜州,可璜州不能动,那人自然可以动其他地方……你先将那些手下打点好,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贺兰已经找到了。”宋以鸣想也不想便道:“这是自然。”白昭华又问:“你会演戏吗?”宋以鸣:“……演戏?”白昭华抬头,面无表情道:“我若告诉你,只要我让人追杀你,你即可打通任督六脉,你信吗?”宋以鸣面色大变,几乎骇然道:“什么意思?”白昭华抱胸道:“我要找人追杀你,就是这么个意思。”宋以鸣失笑:“你……你到底要做什么?”“你配不配合我,我可以保证,这次后,你绝对能恢复真正的实力。”宋以鸣皱眉:“你要我做什么,说一句就是。”白昭华神秘一笑,让他把承霄以及张氏兄弟全部叫来。很快,屋内就来了不少人。连思玄也挺身站在了桌上。郁长霖抬手布下结界,此时他们的密谋,哪怕天上神仙路过,也看不到且听不到。只见轮椅上的白昭华拿起黑炭,在一旁的木板上画了个龙上天、但在众人眼里是蝌蚪穿云的奇怪图像以示主题,便抬手一挥,面色严肃地说起来整个计划。最后说得口干舌燥,接过郁长霖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几口,又开始吃思玄推过来的糕点,含糊道:“计划就是这样。你们有意见么?”众人面色各异,除了郁长霖,无一不骇然。尤其是张非舟,他前不久从兄长口中得知心上人是龙已经够震撼了,此时回想白昭华方才那些话,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们妖怪躲着神仙还来不及……捕神?!这简直如痴人说梦一般!尽管这么想,胸口却又涌动着一股说不清的激动,当即便道:“白公子高见,无人能及!”白昭华挑眉,又看向另外几人。承霄恍惚道:“真的行么?”拐子张:“愿听恩公差遣!”宋以鸣想了想:“奋力一搏就是。”思玄用力点头。白昭华看了郁长霖一眼,又摸了摸思玄的脑袋,低喃道:“修为包快要来了,到时候就让你恢复!”那本怪书里,他们能利用宋以鸣杀他,他怎么就不能反过来利用宋以鸣捕神呢?解决天一亮,府内外都忙碌了起来。宋以鸣分派人手将白昭华带回来的“解药”装入米缸里,封好并让人严加看守,然后去准备中午即将开始的“现场除鬼疫大会”。郁长霖这边则直接用纵地金光之法去了瀛洲仙山。与此同时,得知自家门派即将被偷袭,承霄心情很复杂。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在街上游荡的修士们忽然全乱了阵脚,没多久就集结着同长老掌门一同御剑而去。普通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鬼疫又扩大了,全跑回家里躲了起来。亲眼看到空中出现玄剑门紧急求援咒法的承霄心里一清二楚,他紧闭双眼,喃喃念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邪?正复为奇,善复为妖……那魔……他喜欢白公子,既要救这些人,就绝不会害我宗门,我、我一点儿都怀疑他的品性,嗯!”待修士全被引走后,坐在轮椅行的白昭华也被人推了出来。晨光笼罩而下,他身姿板正,一袭鸦青色银丝云纹长袍与肩上绸缎般的长发相得益彰,衣袂似流云,手上握着一柄银白长剑,眼睫轻垂,似笑非笑。往日在京城和那些人模狗样的世家公子来往,今日装个正经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一开始其实是来想拿本书做做样子,可拿了没一会儿就觉得手酸,扔了书玩起剑来。前来接他的宋以鸣抬眼一看,便愣了下。少年眉目舒朗,眸色温和,一副雍容闲雅之气,单手连续挽了几个极漂亮的剑花也不喘气,察觉宋以鸣来了,这才收剑瞥他:“那边好了?”宋以鸣莫名不敢正视,微微颔首。“那还不快快把我抬进轿子里?”宋以鸣忙过去推着他的椅子,出了大门,连人带椅一同放入轿子里,而后上马,带着轿夫即刻出发。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此处就在地牢前的空地上,放着“解药”的米缸已经被抬到了台上最前面,上面扎着红布,还挺喜庆。台上四周都被木栏围得严严实实。围在里面的,则是因为鬼疫全被聚到一处的异变之人。他们或是吼叫,或是浑浑噩噩张望,有的则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可仅那一张张悚人至极的面孔,就足够台下的百姓们避之不及了。这些百姓都是听闻官府今日要在此地清除鬼疫而来的,有的一来就被吓跑了,有的跑到半路又藏在了附近的巷子里偷看,有的确定周围都是官兵,便壮着胆子凑在近前看……此时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那米缸里就是解药?怎么放在米缸里啊?”“这么多人,分量自然不少,放米缸里,才像是实在正儿八经给里面每人一份的量。”“你们不会以为真能解决鬼疫吧?看里面那些人,都成什么样子了?我看都已经死了,只不过化作了厉鬼!等从那里跑出来,准要吃人!”“怕什么,官兵不是都在吗?再说了,咱们也都拿了锄头镰刀,来都来了,那么胆小做什么?”“哼,还不是因为南焱圣君的神像……你们不知道吗?就那个白公子,据说是贺兰大人的表弟,昨天一来璜州就推倒了所有圣君庙里的神像!你说那仙人能是假的吗?这要是惹了神怒,降下天罚让鬼疫越来越严重可该怎么办?”“依你这么说,那贺兰大人是圣君,白公子是贺兰大人的表弟,岂不就是圣君表弟?都是一家人,怎么会降下天罚呢?除非那贺兰大人和那什么圣君完全没关系!”“你这人倒是能言善辩,说一句你能顶十句……我看你也不像是我们本地人啊。”男子拱手一笑:“在下张非舟,听说璜州鬼疫横行,想要出一份力,从京城而来的。”“啊这……失敬失敬。”台下探讨得十分火热,有满眼期待的,有不屑鄙夷的,也有许多人期望一次次落空,早已不抱期待,满脸一副“你就糊弄我们吧”的麻木样子……白昭华也不多说,下了轿,举剑便道:“清除鬼疫,现在开始!”说罢,只见以宋以鸣为首的数位身着劲装的习武男子走到那米缸前,分别拿碗舀出里面的米粉,对着台下百姓和坐在不远处观看的官员们略一展示居然是彩色的,还闪着耀目的光泽!拿着碗的男人们同时转身,要开始喂解药了。那些异变的病人对活人的靠近格外敏感,瞬间贴近木栏,张大嘴巴,竭力嘶吼随即被灌了满满一勺七彩米粉!白昭华:“不错,都张大嘴巴,人人有份!”围观群众:“……”原本恐怖的怪物嘶吼画面,转眼就变成了温馨的喂饭活动。台上那些人嚼着米粉,台下的白昭华扶着轮椅面向众人,他用湿手帕低头擦擦眼,抬头便热泪盈眶道:“好动人的场面,什么鬼疫!根本无法动摇大家的感情!”说完,就有人嘶吼着吐掉米粉,扑到木栏前长吼。“这个有点儿严重,多加一勺!”白昭华面不改色地挥手。众人:“……”等围栏里所有人都喂完了,白昭华一脸严峻地朝远处巷角里的承霄点点头。承霄连忙掏出符,默默念诀,一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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