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一个人,她实在不想用&ldo;老师&rdo;称呼。
潘云箐脸色一涨,有些不自然地坐了下来。
&ldo;我约潘小姐出来的目的,之前在短讯里已经跟潘小姐讲清楚了‐‐不知道潘小姐考虑得怎么样?&rdo;
潘云箐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又憋了一会儿之后,她攥紧了自己手里忘了放开的包带,低声问:&ldo;如果我肯……接受匿名采访,那之后……不会波及我吗?&rdo;
她的声音压得很小,远没有苏桐当初在孤儿院里见到时印象里那么朗然,就好像怕被这咖啡馆里的人听见似的。
苏桐唇角微翘,眼底掠过冷色。
&ldo;潘小姐,&lso;波及&rso;这个词是用在可以置身事外的人身上的‐‐而潘小姐你,在这件事里作为加害人,就算日后追责牵涉到你,显然也不该用&lso;波及&rso;。&rdo;
这样平静却又字句隐含刀锋的话,让潘云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ldo;我是出来配合你的,你怎么‐‐&rdo;
&ldo;潘小姐误会了。&rdo;苏桐截住对方的话音,不卑不亢,&ldo;这件事上,我们只能算是合作‐‐到底做还是不做、怎样做对自己才最有好处,我相信潘小姐比谁都清楚。&rdo;
说着,她莞尔一笑,&ldo;不然,潘小姐今天也不会到这儿来了,不是吗?&rdo;
&ldo;……&rdo;
这笑容像是针扎一样刺眼,潘云箐本能地低下头避开了苏桐的目光。
她攥着包带,几乎将那皮革质地拧出褶皱来。
过了半晌,她才犹豫着再次开了口。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她的话音里带上明线的低姿态:
&ldo;苏记者,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但大家都那样做,不那样的话我也没法待下去,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正……&rdo;
苏桐的眼睛里浮起罕见的厌恶情绪。
她垂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深呼吸了一下才将自己的个人感情压回心里。
&ldo;那就烦请潘小姐选个适当的地点,我们开始准备采访吧。&rdo;
女孩儿的声线带着微绷的漠然。
潘云箐大约也注意到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捏着包带站了起来。
&ldo;那就……去我家里吧。&rdo;
&ldo;可以。&rdo;
苏桐也跟着站起身,提过一旁的摄像设备。
她示意了闻景一眼,两人一齐跟在潘云箐身后走了出去。
站在潘云箐家门口的时候,苏桐是有些意外的。
‐‐她已经太久没有看见过这种老旧的楼房、摇摇欲坠的窗页和锈迹斑斑的金属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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