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问蒋衾那衣服是不是他给靳炎买的,蒋衾脸色白得吓人,看了半晌说:&ldo;我想不起来了。&rdo;
靳炎心里一紧。
蒋衾的记忆是非常变态的,他经手的文件,每一个数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别人给他报的手机号听一遍就再也不会忘记,几乎就是个活的电话本。他十几岁时能背出圆周率小数点后一千位,二十年没复习过,却至今能把那一千位倒背如流。
然而现在,他却说他想不起这几件衣服是不是自己买的。
他说的不是我不记得了,而是我想不起来了。这两种表达有一个微妙的区别,说明他尽力想了,但是想不到。
他的记忆在过度心理压力之下出现了问题。
法官看出蒋衾脸色不好,迟疑了一下,跟审判员小声商量了几句,回来问:&ldo;你们接受调解吗?&rdo;
如果这时继续抗辩,靳炎还有一大堆剧本随便选,任选一个都能直接拿去提名奥斯卡小金人。但是他看看蒋衾,直觉这人的情绪已经到达一个临界点了,便不敢再下任何刺激,老老实实的道:&ldo;我愿意接受调解。&rdo;
&ldo;原告也愿意接受调解?&rdo;
&ldo;……&rdo;蒋衾沉默半晌,声音异常沙哑:&ldo;我愿意。&rdo;
于是他们当庭调解,地点转移到单独的房间里去,只有几个审判员和两个当事人在场。靳炎一坐下就立刻声明:&ldo;要我做什么都愿意,我不离婚。&rdo;
蒋衾疲惫道:&ldo;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rdo;
靳炎立刻想跟他说话,但是转头却发现他撑着前额,侧脸看不清表情,脸色难看的吓人。
他不可能把靳炎干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所以放在明面上离婚的理由只有两个,一是第三者插足导致感情破裂,二是性格不合无法共同生活。
但是第一个不足以构成离婚的必要理由,因为以他们长达二十年的事实婚姻为基数来看,仅仅一次出轨,而且认错态度良好,法官不会轻易判离。
第二个又不算过硬证据:你说你们性格不合,哪里能证明你们真的不合?被告都当庭下跪了,说明是想重修旧好的,不想分手的意愿已经强烈的表达出来了。
法官看原告无话可说,被告又积极接受调解,只能无奈道:&ldo;要不你们再回去磨合半年吧,原告要是坚持想离婚,半年之后再来复审好了。&rdo;
靳炎立刻保证:&ldo;绝对没有下次了!感谢法官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再也不给政府添麻烦!&rdo;
法官只觉得无数羊驼奔腾而过,一脸囧状回去准备调解书去了。
靳炎怕事情有变,立刻起身跟上法庭。临出门前不放心,回头只见蒋衾斜靠在扶手椅里,双眼紧紧闭着,恍惚有种要哭出来的错觉。
他心里一下软了,轻声问:&ldo;媳妇儿?&rdo;
&ldo;……你不过是……&rdo;
蒋衾的话因为哽咽而含混不清,靳炎却瞬间怕了:&ldo;媳妇儿?你说什么?&rdo;
&ldo;……你不过是利用我罢了,连我你都能……&rdo;
电光火石间靳炎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知道靳炎已经摸准了自己的弱点,如果说庭审是一场战争的话,他的顾念旧情和于心不忍,在一开始就注定了要输的结局。
而他心寒的是,靳炎就真的把庭审当做一场战争打下去了,而且从开庭就完美的策划好了所有内容,表面上情深似海绝然不悔,实际上计谋频出不择手段。
你不能责备靳炎的动机,但是他在这过程里展现出的可怕的心计,却让人不寒而栗。
更进一步来说,如果这手段是对着外人也罢了,搞不好还要赞靳炎一句城府深沉。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蒋衾,在离婚庭审这种特别容易让人情绪失控的场合下,换作普通人怕是早就说真话了‐‐而他还能步步为营、唱做俱佳的演完整场大戏,并且从头到尾一点错都不出,可见心机已经深到了何种可怕的地步!
靳炎沉默半晌,走到蒋衾面前,单膝跪下问:&ldo;我不做那种生意了,跟我回家去好吗?&rdo;
蒋衾无法停止哽咽,态度却非常冷静的道:&ldo;你撒谎。&rdo;
靳炎无言以对。
法官准备好了调解书,让人叫他们上庭签字。半开的大门外可以听见法庭上说话声嗡嗡作响,房间里却是非常安静的,阳光从高大的玻璃窗外洒在地板上,桐油木地映出模糊而微亮的光。
&ldo;就算离婚你也仍然爱我的,蒋衾,你潜意识里其实有着强烈的自责感,觉得自己没有把我引到正路上。这种巨大的精神压力迫使你把我想象成另一个名为靳炎的陌生人,这样你就可以认为,我的改变是因为现在的我把你爱的那个我给取代了,而不是因为你的错,否则自责会把你逼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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