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永安和杜老先生很快赶了过来,乐亲王太妃一看到他们二人,便哭着说道:“杜老先生,阿仁,快来看看焕儿,他怎么突然昏倒了啊……”自从皇甫永安和杜老先生接手齐景焕的治疗,他的身子骨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现在基本上已经不咳嗽了,饭量也长了一些,已经快两个月了,他连一回都没昏倒过,这在齐景焕身上都已经是奇迹了,所以乐亲王太妃对皇甫永安和杜老先生已然是近乎迷信的信服了,一看到他们二人,乐亲王太妃心中的惊恐都没由来的减少了许多。
杜老先生摆摆手道:“太妃娘娘莫要惊慌,让老夫与阿仁先诊过脉再说。”乐亲王太妃点点头,赶紧让出位子,而皇甫永安则立刻上前给齐景焕诊脉。
左手扶住齐景焕的手,伸出右手三个指头搭在齐景焕的手腕处,皇甫永安的脉案极精,一试便试出齐景焕是装晕的,这时齐景焕悄悄用小手指微微挠了皇甫永安的左手手掌,皇甫永安越发确定齐景焕是在装晕,以这两个月以来与齐景焕在一起培养出来的默契,皇甫永安哪里还不明白齐景焕这是想装晕脱身。
见皇甫永安收回手,乐亲王太妃急急叫道:“阿仁,焕儿怎么样?”
皇甫永安皱眉沉声道:“太妃娘娘,在下真的想不明白,王爷在王府之中怎么还会被人气昏了?”方才诊脉之时,皇甫永安发觉齐景焕的脉相中有动怒之兆,便顺着这个方向去说。这屋里除了乐亲王太妃就是云乡侯等四人,做为亲生母亲,乐亲王太妃自然不可能气着她的亲生儿子,如此算来只有云乡侯府四人有嫌疑,皇甫永安是个很记仇的人,有这般好的机会,他岂能不狠狠踩上一脚。
齐景焕有没有在定北侯府受累乐亲王太妃没有看到,可是她的哥哥嫂子刚才怎么逼她儿子的,乐亲王太妃看的真真切切。皇甫永安此言一出,乐亲王太妃看向哥哥嫂子的眼神都不对了。云乡侯等人有口难言,一时尴尬的无以复加。
“太妃娘娘,王爷需要施针,还请快些安排人送王爷回瑞松园。”接替皇甫永安给齐景焕诊脉的杜老先生久历世事更加是人精一个,立刻配合的说了起来,他的语气极为迫切,让乐亲王太妃心里越发沉重了。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亲自安排人抬着安乐椅将齐景焕送回瑞松园。云乡侯等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乐亲王太妃心中极恼哥哥嫂子当着她的面逼她的儿子,只回身冷冷说道:“焕儿病了要安心休养,本宫没有心思待客,哥哥嫂子请回。等焕儿了好了,本宫自会去看望母亲。”
吃了逐客令,云乡侯也是要脸之人,哪里还有脸面赖着不走,只讷讷说道:“妹妹,哥哥也是一时心急,等焕儿醒了万请妹妹告诉他,舅舅们总是盼着他好的,让他别往心里去,若是母亲知道了,心里必定也过意不去的。”
听哥哥提到老母亲,乐亲王太妃的心到底软了一些,她略缓了声气说道:“知道了,哥哥嫂子回去告诉母亲,请她老人家放心,焕儿性子好,不是六亲不认之人,其实那些个蠹虫早些挖了也是好事,没得让他们将府里都蛀光了。母亲哥哥嫂子是主子,何苦要受下人的连累。”
云乡侯等人只能连声称是,再不能说其他的。乐亲王太妃命人将云乡侯等人送出王府,自己则追去瑞松园了。
瑞松园上,皇甫永安以施针为由,屏退所有下人,杜老先生也亲自去为齐景焕熬药,齐景焕脚踝扭伤之事他和皇甫永安都诊了出来,虽然已经用过外用药,可是齐景焕身体底子差,还是要喝两服强筋骨壮腰脚的汤药才更保险些。
“别装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皇甫永安站在床前双臂环胸,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齐景焕。
齐景焕立刻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三分无奈七分气恼的说道:“不知道谁把我发卖下人的事情传出去了,坏了云乡侯府的名声,我舅舅他们跑来逼我去云乡侯府,想来是要借我的王爷之名给云乡侯府做势,我今儿不想去,我舅舅他们就跪着逼我,我又不好当着我娘亲同他们翻脸,只能装晕脱身。”
皇甫永安指着齐景焕青白的面色和额上的冷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也能装的出来?”
齐景焕摸过枕边的干净帕子拭了拭额上的汗珠子,无奈的说道:“这可不是装的,我刚才用力掐大腿,这是疼的。”
“你啊……”听到这个解释,皇甫永安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转身从药箱中找出一只寸许长的小玉葫芦丢到齐景焕的身上,没好气的说道:“真笨,拿去擦你刚才掐的地方,擦三回就能恢复原样。”齐景焕是血瘀体质,轻轻碰一下都能引起一大片乌青,而且这乌青没个七八天绝对消褪不了。只看齐景焕疼的脸都青了额上冷汗涔涔,皇甫永安就知道他腿上的掐伤定然极为触目惊心。那小玉葫芦里的回春去瘀露是皇甫永安前些日子配制出来的,因为齐景焕没将自己碰伤,所以皇甫永安也没急着给他,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齐景焕看向皇甫永安璨然一笑,看的皇甫永安直皱眉头,没好气的低喝道:“笑什么笑,赶紧自己擦药,你也就这身好皮囊了,还不好生仔细保养着。”
齐景焕知道皇甫永安是心疼自己,看不得自己受伤,他笑的更甜了,只是心中有小小遗憾,若是此时这般关心他的不是皇甫永安而皇甫永宁,他就算是将自己掐的浑身是伤也甘之如饴。
因为本质上还是一个很羞涩的人,所以齐景焕伸手放下帐幔,然后才挽着裤管自行擦药,将裤子高高挽到大腿根部,齐景焕看到大腿上的瘀青也由不得倒吸了一口气冷气,他明明只是用两个指头掐了一下,怎么会掐出比他的巴掌还大的瘀青呢?在他那如玉一般的皮肤的映衬之下,紫黑色的瘀青看着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而且一碰还疼的很,齐景焕又不是个能忍疼的人,他强忍着疼痛擦药,疼的眼眶里盈满了泪珠,看上去要多楚楚可怜就有多楚楚可怜,真是让人心疼死了。
刚刚擦好药,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传来乐亲王太妃的焦急的声音:“阿仁,焕儿怎么样了,醒过来没有?”
皇甫永安不慌不忙的沉声说道:“太妃娘娘不要着急,王爷已经好多了,等收了针他就会醒过来,请您再耐心等一等。”
听说儿子已经好多了,乐亲王太妃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知道皇甫永安的规矩,施针之时除了杜老先生之外,再不许其他人在场。所以乐亲王太妃便去了花厅静心等待。刚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只见李侧妃带着三小姐齐静姝匆匆赶了过来。乐亲王太妃瞧着这两人面上着急的神色不似做伪,心情倒略好了些,对李侧妃和齐静姝的态度也和气了许多。至少这母女二人请安行礼之时,乐亲王太妃没有象平日那样小小为难她们一回。
“母妃,听说王兄昏倒了,现在醒过来没有?王兄的身子已经好多了,怎么还会晕倒,是不是这阵子太累了?”想通了一些事情的齐静姝身上的畏缩之感消除了许多,她总算能当着嫡母的面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乐亲王太妃听到庶女问出一连串的问题,不免有些惊讶,素日里胆子比兔子还小的庶女看来是长大了。她不由仔细的打量了一回。齐静姝的相貌并不是极美,她生了一张粉嘟嘟的苹果脸,红润润圆圆的很是可爱,水杏眼忽闪忽闪的还挺招人喜欢。这个小姑娘比她两个庶出姐姐生的都甜美些,看着倒是很顺眼。
“你王兄是累着了,姜小神医正在给他施针,很快就好,行了,你们也不用杵在这里,坐下等吧。”乐亲王太妃看看下首的椅子,还算和气的说道。李侧妃和齐静姝在右下首最后的两张椅子坐下了,空出前面两个位子,想来是给另两位侧妃留的。李侧妃是先乐亲王最后纳的一名侧妃,自然要坐在最后面。
乐亲王太妃微微皱眉,淡淡说道:“三丫头,坐到这边来。”说话之时乐亲王太妃看的是自己左下首的椅子。齐静姝是府里的主子小姐,论起来身份比侧妃还高些,自然不该坐到李侧妃后面。
“母妃……”齐静姝惊愕的叫了一声,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嫡母,这是表示正式接纳自己了?李侧妃则欢喜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激动的说不出话,只跪倒在地连连给乐亲王太妃磕头谢恩。有了太妃的承认,齐静姝将来的路就好走多了。
“坐罢。”乐亲王太妃有点儿别扭的说了一句。其实当年的介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消散了许多,再加上乐亲王太妃是个看脸的人,她对于生的好的人总会多几分宽容。从前齐静姝总是低头耷脑的,乐亲王太妃又很少让这个庶女到自己近前,所以她几乎不知道自家王府的庶出三小姐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如今齐静姝得了兄长的点拔,总算敢抬头挺胸,让人看到她的相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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