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手，谢霖没舍得收目光，嘴啧啧地打着响，刚转回身，门开了。

&ldo;‐‐是是，甄老师就这脾气，但外露是好事，说明她为人坦荡，不用担心她背后使手段‐‐没，真没有，蒋校长您多虑了，我不会往心里去，当然也不会怕她！

比她厉害的老师多了去了‐‐&rdo;

说梦话呢吧。

看了眼出来的那个别班小老头，谢霖冷笑着向他后面看，一个膀大腰圆，头顶光滑得可以充做灯泡的中年男人，体态相貌跟&ldo;校长&rdo;这个职业很配，再往后是林邵楠，三人堵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把林九昕挡在里面。

&ldo;行吧，今天就先到这儿，&rdo;蒋校长和善地拍了拍小老头的肩膀，有意结束这次谈话：&ldo;袁老师辛苦了。

&rdo;

袁老师那边还不苦不苦地说着，蒋校长已经转向林邵楠：&ldo;林九昕爸爸也辛苦了，大老远过来，既然问不出来就换个环境慢慢来，甄老师一直是林九昕的班主任，她其实很焦心，太着急了，态度不免就‐‐&rdo;

&ldo;蒋校长，我一点怪甄老师的意思都没有，倒是我该跟您和甄老师说句抱歉，孩子给学校和老师添麻烦了，&rdo;林邵楠语气诚恳：&ldo;架是在校外打的，是我们家长管教不严，您可千万别牵连到班主任身上。

&rdo;

&ldo;那不会，放心吧，&rdo;蒋校长口气委婉：&ldo;这件事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给予任何处理意见，只不过家委会那边反应过于激烈，为了不使事态进一步恶化，林九昕……就暂停几天课吧，希望您能理解。

&rdo;

……

之后的话没什么干货，谢霖没往耳朵里入，他的目光只缩小到一个人身上。

大抵上，林九昕维持了他一贯事越大越见不到动静的拽王本色，没有太多外露的情绪，只是在这个日暮低垂，光线黯然的楼道中，整个人被无缘无故地染上一层沉郁的深色。

跟校长说完话，转身看到谢霖，林邵楠不觉一怔。

动了动嘴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身下了楼。

或许是错觉，不过确实有那么一刻，谢霖感到这个年近不惑的中年男人似乎没有之前那么身型挺拔了，仿佛在过去这两个小时中一下子苍老许多。

林九昕意外地有了动静，当林邵楠转身背对他时，他扭脸注视他，谢霖无法准确地推敲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似乎太多无法名状，不好形容的东西在里面，可要认真去窥探，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直到背影转过楼梯拐角才收了目光，林九昕走近谢霖，找他要烟，刚要往口袋里摸，这人又不要了，他就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儿谢霖，之后转身下楼。

谢霖低头看了看自己摸出来的奶糖，又放回去，跟在林九昕身后。

白日渐渐褪去，天空向暗色过度，一半灰蒙，一半沉暗，校园的路灯亮了大半，三人走成一条线，彼此间都维持着一段间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