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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迷途红颜免费阅读 > 第90章（第1页）

&ldo;我想要你的真名。&rdo;戴拉莱涅恩声音略显急促，&ldo;刻印受法则的支配，你无法说谎。哦，不用在意人类的传言，真名并没有什么用。它只是一个标记而已。&rdo;它刻意地停顿几秒。&ldo;关于我这边，我能提供情报‐‐只要在我的知识范围内，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rdo;

&ldo;听你的口气……你很确定我不是人类?&rdo;

&ldo;这就是你的问题吗?我可没有预先支付定金的习惯。&rdo;

&ldo;当然不是。&rdo;尼莫连忙补充。&ldo;我需要时间思考。&rdo;

&ldo;思考是个好习惯。&rdo;眼球在空中随意地飘了一圈，垂下的干枯血肉开始变得半透明。&ldo;但你的思考时间有限，我个人建议你快点想。如果你想不出，我可以给你点例子‐‐比如那边那位可敬的骑士，我当初给了他两个选择。过去和未来。&rdo;

尼莫小心地闭紧嘴巴，省得它漏出什么会被抓住当交易内容的疑问。他用力点点头，摆出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ldo;我可以让他见到他朋友的&lso;临终&rso;。真可惜呢，他错过啦，就差那么一小会儿。这是过去。&rdo;它听上去喜气洋洋，没有半点可惜的情绪。&ldo;当然，我也可以帮他做件无伤大雅的小事，这是未来。我想你能猜到他选了什么，尽管我不能认同‐‐他当初可是挣扎了半天。&rdo;

艾德里安将剑举高了些，眼球摇动几下‐‐由于它的瞳孔实在太多，尼莫只能猜测那是个象征性的翻白眼。

&ldo;你呢，你更关心哪个?&rdo;它没有理会艾德里安的意思，兴致勃勃地继续道。

&ldo;我接受你的交易。&rdo;尼莫这边的情绪谈不上高昂。事实上，他语调里的谨慎已经快溢出来了，每个词都带着指腹擦过刀刃般的小心翼翼。&ldo;该怎么开始?不，当我没问‐‐我们可以开始了。&rdo;

他以为他能看到类似诚实咒言的法术，但上级恶魔的魔法显然要简单粗暴得多‐‐仿佛有把看不见的刀子切开他的皮肉，在他的左腕留下一个刻痕。并没有一滴血渗出来，伤口中闪烁着燃烧木炭似的橘红光芒。

&ldo;受印者，请遵循交易，告知我你最初的名字‐‐那个和深渊相连的名字。&rdo;眼球猛地贴近，差点碰到尼莫的鼻尖。&ldo;刻印已经生效，那意味着你必然知道问题的答案。&rdo;

&ldo;……巴格尔摩鲁。&rdo;尼莫慢吞吞地答道。

灰鹦鹉震惊地转过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ldo;呸&rdo;声。

&ldo;无耻!&rdo;它就差冲过来抗议，&ldo;抢完我的力量抢我的名字，我爱我的名字!&rdo;

刻印的光辉暗了暗，大量的鲜血从不算深的伤口中飞快涌出。仿佛那不是浅浅的刻痕，而是手腕的断面。血液流失的速度如此之快，如果尼莫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这一下足够夺走他的意识。他的体温在缓慢地下降，比起血液离开身体带来的怪异空虚，疼痛几乎算得上微不足道。

奥利弗的身体极为明显地僵硬起来。安没有说话，她微微皱眉，与艾德里安交换了下讶异的眼神。

&ldo;谎言。&rdo;眼球说道，&ldo;不过没关系，你还有不少血可以流‐‐最好不要在交易中说谎，莱特。&rdo;

灰色的袍子大半被血染红，尼莫却露出一个解脱般的笑容。他伸出右手，用手势阻止住正打算上前的奥利弗。

&ldo;好极了。&rdo;他小声说，快速的失血让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ldo;我明白啦。&rdo;

&ldo;听好，我最初的名字‐‐尼莫&iddot;莱特。&rdo;他提高声音，示威式地抬起左腕。&ldo;我是路标镇帕特里克&iddot;莱特的养子，这名字由他赠予。&rdo;

鲜血止住了。

仅剩的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滴落。紧盯刻印的尼莫松了口气，他慢慢地直起身体，带着丝莫名的胜利味道。

&ldo;这就是我唯一的名字。&rdo;他用宣誓般的语调宣布。

戴拉莱涅恩沉默不语，眼球上的瞳孔如同水面上漂浮的油脂，这会儿它们正剧烈地扭成一团。

&ldo;你没有说谎。&rdo;它语速极慢，绕着他一圈又一圈缓缓飘动。&ldo;法则认同了这一点。&rdo;

&ldo;是的，我没有说谎。&rdo;尼莫将满是鲜血的左手在袍子上随便擦了擦。&ldo;不好意思，我是纯粹的人类，不是你所想的……呃，不管你想的是什么。&rdo;

戴拉莱涅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长到干枯的血肉消失，它的小半个眼球都开始变得有些透明。突然，它开始发出一串怪声，很难说那是笑声还是什么奇异的尖叫，那声音活像蹩脚木匠在猛锯干燥的圆木。

&ldo;你比我想得还要有趣‐‐&rdo;眼球在愈发黑暗的夜色中兀自旋转几周，&ldo;有趣极啦!&rdo;

它兴奋地旋转了得有几分钟，直到半个眼球都开始变得烟雾般朦胧不清。

&ldo;来吧，你的问题。&rdo;它慷慨地表示，&ldo;过去还是未来?&rdo;

&ldo;我没有过去，也不需要你插手我的未来。&rdo;尼莫声音平稳‐‐他从未如此安心，像是在海水中无望挣扎许久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ldo;我唯一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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