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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卡希尔深深叹了口气。

&ldo;那么随您吧。&rdo;他温和地笑道，调整了下轮椅的方向。&ldo;先失陪了，诸位。我有点不舒服，得去睡一会儿……你们是在考虑失败率吗?我会努力劝母亲调整下任务内容的。&rdo;

多么温柔的人啊。尼莫感动地拎起茶杯，一不小心碰掉了用来放蜂蜜的小银勺，他连忙弯腰去捡‐‐银勺滚到桌布后面，他摸了一手灰尘。

他对着指尖的尘土愣了几秒。

&ldo;就是这样。我没有什么其他事情要说，也没有什么附加要求。&rdo;老妇人将袋子推到奥利弗面前。&ldo;越快越好。&rdo;

&ldo;见鬼，我当初应该摁着芬里尔让他多吐点东西。&rdo;从爱德华兹夫人那里离开后，饥肠辘辘的三人小心地挑了家食物看起来不太昂贵的餐馆。安咕嘟咕嘟喝干一整杯啤酒，然后用手粗鲁地抹去嘴唇上的泡沫。尼莫依旧啜饮着蜂蜜酒，而奥利弗则黑着脸给自己灌了几口洋葱汤。

&ldo;她的儿子好像很有名?&rdo;尼莫问道。

&ldo;前两年还挺有名的，最近没什么人提了。&rdo;安说，&ldo;坎达尔之战的战争英雄嘛，当时加兰的贵族们就差把他绑在旗杆上宣传‐‐他看起来比我想的要过得好些。&rdo;

尼莫吃惊地望着安，完全不能理解在轮椅上讨生活算哪门子的过得好。

&ldo;当初他可是脖子以下一概不能动的，他自己还是个治疗师……惨啊。&rdo;安说，&ldo;最近加兰边境消停了不少，也就没什么人宣扬&lso;战争精神&rso;了。&rdo;她最后一句带了些冷笑的意思。

&ldo;克洛斯主张他是上级恶魔?&rdo;奥利弗放下手中的汤碗。&ldo;这有点儿……&rdo;

尼莫摸摸下巴，把标本似的灰鹦鹉从背包里揪了出来。

&ldo;哦，对，还有这么个玩意儿呢。&rdo;安用拳头敲了下掌心。

&ldo;巴格尔摩鲁，喂，巴格尔摩鲁!&rdo;尼莫捏了捏鹦鹉的翅膀，鹦鹉转着眼睛，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ldo;你刚刚也在，应该能感觉到吧‐‐那个卡希尔&iddot;爱德华兹真的被上级恶魔替换了吗?&rdo;

灰鹦鹉虚弱地站起来，从尼莫的盘子里吞了几颗炒熟的果仁。

&ldo;是啊。&rdo;它没好气地说道，&ldo;怎么啦?&rdo;

第26章自由修士的判断

巴格尔摩鲁回答得过于果断，整张餐桌陷入了一瞬的沉默。安和尼莫仿佛凝固在了空气里，而奥利弗费力地咽下了嘴里的汤，发出格外响亮的咕咚声。

&ldo;反正你们不会相信我。&rdo;灰鹦鹉咕咕哝哝地说道，&ldo;但我劝你们离那家伙远点。&rdo;

&ldo;你不知道他的种族?&rdo;安尝试着问道。

&ldo;当然不知道!他又不像潘多拉忒尔那样露着本体。你们是不是根本不懂上级恶魔的附身原理啊?&rdo;看着三张茫然的脸，灰鹦鹉顿时神气了许多。&ldo;我们能带上地表的顶多是一小块血肉‐‐听见没，特别小的一块儿!谁能分出它是哪里来的!如果我们能把本体搬上来，地表早没你们人类闹腾的地方啦。&rdo;

说罢它憧憬地望向奥利弗，奥利弗给它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ldo;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当初要是逮住了拉蒙，我现在……&rdo;它又吞了颗果仁，语调中带着飘忽的向往。&ldo;唉，多好的天赋!还无知得要命，开价高不了‐‐&rdo;

奥利弗站起身，一把抓住灰鹦鹉，将它塞回尼莫的背包。

&ldo;我怎么就捡到个赔本的废物‐‐&rdo;鹦鹉在背包里继续大声抒发自己的感想。

尼莫木着脸转过身，在背包口绑了个死结。

&ldo;我们先假设它没有说谎。&rdo;尼莫无视了开始在背包里骂脏话的灰鹦鹉。&ldo;如果真的是最糟的情况……那么对方应该也发现我是恶魔术士了。&rdo;

&ldo;相信我，&rdo;奥利弗严肃地说道，&ldo;按最近的情况来看，我们永远得把最糟的情况当真。&rdo;

&ldo;你们说他会怎么做?&rdo;尼莫用铁叉戳着盘子里油腻腻的炒蛋，几乎要把它戳成碎渣。

&ldo;不知道。&rdo;安说，&ldo;反正有记载的上级恶魔个性差异挺大，如果遇到个不可一世的，说不定会无视我们，可是‐‐&rdo;

&ldo;他坐在轮椅里长时间伪装人类，怎么看都是比较谨慎的类型。&rdo;奥利弗补充道，&ldo;他肯定是为了某个目的才那么干……说不定会将我们杀人灭口。&rdo;

三个人唉声叹气地握着餐具，满桌丧气。

&ldo;不对啊?&rdo;尼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ldo;如果他不想暴露，难道不该第一个干掉克洛斯吗?然后再找机会杀掉爱德华兹夫人，这样就没有人会质疑他了。&rdo;

&ldo;你的想法很危险啊……&rdo;安幽幽地感叹道。

&ldo;他干不掉克洛斯倒是挺好解释。&rdo;奥利弗打断了安的感慨，&ldo;异端审判所那边有枢机主教联合设立的叹息之壁，据说会隔绝一切非人之物，只有教廷的人才能打开。上级恶魔想要偷偷溜进去是不可能的，除非用蛮力破坏法阵‐‐而在那之前他就会被审判骑士们发现并围剿。如果他想要保守秘密，他绝对不会蠢到去攻击异端审判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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