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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第1页）

尼莫再次抬起手，每个图像下方出现一排对应的名字和资料‐‐&ldo;巧合&rdo;的是，讨伐第十七代魔王的勇者队伍里恰恰有一位多足影兽的头领。数量庞大的藏书尽数化为头脑内一行行文字，无数侧面描写或者正面记叙的传奇和文献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如果剔除掉那些矛盾的点，将所有资料的重合之处整合起来的话‐‐

第十六代。

第十五代。

……

第一代……第一代并不是实际上的第一代，在那之前人类还未兴盛，没有任何可考的资料。

然而但凡有记录的，他都能找出来这么一个近似的&ldo;对应原型&rdo;。那原型有时是前一代勇者本身，有时是前一代讨伐军中的成员，并且大多是后者。他们的共通之处倒是非常明显，所有地表原型无一例外得强到离谱，同样也没有一个是人类。

他是不是可以假设，每一代魔王的&ldo;样貌基础&rdo;，都和前一代讨伐军中的最强生物一致?

是了。勇者之名向来给予&ldo;给魔王最后一击&rdo;的生物，但谁也没有说过&ldo;给魔王最后一击&rdo;的生物就是讨伐军中最强的那个。而另一方面，无论具体的规律如何，这都不应该是个体死亡后能传达下去的信息。如果上一代的死亡情报能够尽数被下一代得知，那么魔王们真的是&ldo;自然出现&rdo;并且&ldo;毫无关系的个体&rdo;吗?

永远都有，并且永远只有一个。简直就像在持续进化的某种东西。

如果。一个模糊的思考划过他的脑海，如同耳畔的一声低语。如果第十八代魔王的讨伐军中，最强的那个生物碰巧是&ldo;人类&rdo;呢?

他被这个想法真正吓住了。

同一时刻，深渊主教的房间。

&ldo;戴拉莱涅恩大人。&rdo;黑根低下头，提了提裙摆。&ldo;很抱歉在这个时刻打扰您。&rdo;

&ldo;真少见‐‐来联系我的居然是你，英格拉姆小姐。&rdo;年轻的男声从通讯水晶那边传来，&ldo;怎么，又有哪个宗教的骑士团来惹事了吗?&rdo;

&ldo;只是一件小事，但我觉得需要跟您确认一下。毕竟这事关您的名誉。&rdo;巴格尔摩鲁的反应没有那么简单，黑根整了整自己的女士纱帽，暗自摇头。

&ldo;说。&rdo;

&ldo;目前您在地表还有契约中的恶魔术士吗?&rdo;

&ldo;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rdo;

&ldo;……没什么，打扰您了。&rdo;果然如此，她想。然而恶魔术士从来不会‐‐倒不如说是不敢‐‐在&ldo;侍奉恶魔&rdo;的问题上说谎。

那么那个破了规矩的人是谁呢?或者说……是哪一位大人呢?

第102章囚禁

午后的阳光温暖耀目。

弗吉尔收回手，他没有戴面具，平素爽朗的笑容在此刻消失无踪。高大的男人低着头，冰冷地望向在地上挣扎的东西‐‐

那是他们刚进门时遇到的恶魔术士。他基本丧失了人类的外形，更接近于一大团焦油。那异化如此严重，以至于只保留了近似人类的头颅，其他部位完全扭曲为漆黑黏稠的油状物。

此刻他正在垂死挣扎，凄厉的惨叫被束缚在消音法阵的狭小空间内，泄漏不出半分。

&ldo;驱魔人!&rdo;他嘶吼道，湿润的身体正在融化，渗出大量腥臭难闻的血水。&ldo;你怎么敢……你怎么能用侵蚀符咒!你这个肮脏的叛徒!&rdo;

&ldo;因为很好用。&rdo;弗吉尔的语调混了冷笑，&ldo;也很适合拷问。&rdo;

&ldo;你明明也是……!&rdo;

&ldo;是啊，但我和你这种专对小孩子下手的垃圾不一样，&lso;吹笛人修厄&rso;。就算是人类的猎人，也知道狩猎幼崽是很不明智的选择。&rdo;

&ldo;你……&rdo;倒在地上的恶魔术士说不下去了，他畸形的身体已经尽数化作脓血。仅剩的头颅如同热水中浸泡的冰块，口腔开始融化变形，于是他只能徒劳地睁大满是血丝的双眼。

很快那头颅也彻底消失，只留下石板上肮脏黏腻的血水。

弗吉尔慢吞吞地打开一个小瓶，将其中的白色粉末洒到血水之上。伴随着刺耳的滋啦声，恶魔术士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唯一痕迹也消失了。他瞥了眼太阳的位置，简单估算了下时间。正午刚过不久，这趟打探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接下来再找几个小角色确认一下情报就好。弗吉尔再次戴上面具，手抚上教堂粗糙的墙壁。

&ldo;科莱斯托罗，&rdo;他喃喃低语，&ldo;再等我一会儿，好吗?&rdo;

藏书室，第三个房间。

房间中央有一个小茶桌，两把椅子。尼莫沉默地拉开其中一把，随即把全部体重都压在上面。他握紧椅子的扶手，盯住房间四周墙壁上的挂灯。由于位处地下，这个狭窄的房间并没有窗户。除了挂灯之外，屋顶有个凹进去的圆形结构，边缘投出柔和的暖光。

这里并不昏暗，可尼莫只觉得浓稠的黑影已经淹没了他的膝盖，冻住了他的小腿。

&ldo;巴格尔摩鲁。&rdo;沉默许久的尼莫终于开口，声音小得像自言自语。&ldo;既然你之前已经跑了，为什么还要查我的事?只是因为不确定我的种族吗?&rdo;

灰鹦鹉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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