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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第1页）

&ldo;我很好奇。&rdo;杰西甩下三枚匕首，它们接连击中同一位置，白光直接击碎了一只脚的骨节。&ldo;您为什么不去找莱特先生商量下呢?&rdo;

&ldo;商量什么?&rdo;艾德里安终于取下背上的弓，再次激发出数支灼目的光箭。

&ldo;您有着如此出色的才能，浪费了多可惜‐‐能临时改造法阵的人可不多。&rdo;杰西转过头，手上的攻击没有丝毫停滞，蓝眼睛在月色下透出晦暗不明的光。&ldo;地表魔法和深渊魔法虽然性质完全不同，但也有接近的地方。按您的天赋，您很快就能掌握深渊魔法的用法。到时候您就不需要这么……&rdo;他故意停顿了几秒，语调变得十分暧昧。&ldo;……受制于我啦。&rdo;

&ldo;如果我没有听错。&rdo;艾德里安的声音变冷了些，光箭一支支透过怪物的骨头，准确地刺入那团搏动的血肉。&ldo;您在建议我成为一位恶魔术士?&rdo;

怪物开始更加激烈地挣扎，一排排枯死的树木被骨脚拦腰扫断。

&ldo;是啊，反正莱特先生看上去不需要那么多力量，他不会在乎这点损失。&rdo;杰西轻巧地躲过飞来的树木残骸，像被看不见的锁链拴在艾德里安身边似的，半点也没有超出法阵的保护范围。&ldo;他可以自愿赠给您一点血肉，然后不立契约。以您的情况肯定不会有多大的扭曲，顶多长出条尾巴什么的‐‐说不定意外合适呢。&rdo;

&ldo;您困了吗，狄伦先生?&rdo;

&ldo;怎么?&rdo;

&ldo;梦话说得挺响亮的。&rdo;前任骑士长听上去非常不快，他再次拉开弓，这次的光箭样貌更接近于一根巨大的光矛。&ldo;我不可能接受这种提议。&rdo;

&ldo;因为&lso;恶魔是邪恶的&rso;吗?&rdo;

&ldo;不，因为我不打算背弃我的信仰。请不要再拿这件事开玩笑了。&rdo;艾德里安的态度十分坚决，将弓拉得更满，随即松开了手。

光矛直直贯穿了那团血肉。怪物全身发出古怪的咔哒声响，它长大嘴巴，漆黑的光球表面闪着闪电似的赤红弧光，眼看就要轰击下来。

杰西却停住了攻击。

&ldo;可您的信仰背弃了您。您瞧，如果我现在收走我的&lso;牺牲&rso;……&rdo;身高与艾德里安相近的金发青年走近，出手迅捷，手指直接扣上骑士长暴露在外的后颈。作为施予者，他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破坏那个血印。&ldo;您就会立刻变成一具枯骨，这多么不合理啊。&rdo;

&ldo;没有什么&lso;背弃&rso;。&rdo;艾德里安摇摇头，他伸直右臂，纯白的光盾罩住两人。

光球轰了下来。两人四周的土地瞬间化作漆黑粘稠的碎片，四处飞溅。而两人的立足之地完好无损，乍眼看去像是一个古怪而狭小的舞台。怪物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它拖着受伤的骨足，再次潜入泥土。

它无疑是意识到了力量上的差距，明智地选择了撤退‐‐土中的鼓包愈来愈远。

而杰西挑起眉毛，脸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撞上对方的鼻尖‐‐前任审判骑士长没有避开，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在光盾的反衬下接近黑色，但这没有削弱其中锥子似的目光。

&ldo;没有什么&lso;背弃&rso;。&rdo;艾德里安重复了一遍。他甚至露出了个淡淡的，带有嘲弄意味的微笑。&ldo;神没有&lso;回应&rso;的义务，自然也没有&lso;背弃&rso;的说法。&rdo;

&ldo;哎?你们这些狂信徒不是最喜欢&lso;神爱世人&rso;那一套吗?&rdo;

&ldo;我不能擅自代表他人，但我个人的确不认同。&rdo;艾德里安声音很低。

&ldo;……拉德教能让您当上审判骑士长，真的很宽容了。&rdo;

&ldo;因为我的确深爱谮尼。&rdo;艾德里安似乎不打算理会对方越凑越近的漂亮脸孔。

&ldo;抱歉，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完全无法理解您的想法。&rdo;杰西这会儿离他极近，嘴唇翕动着，温热的呼吸喷上他的脸颊。

艾德里安终于退了半步，挣脱了对方的手指。他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洁白的光丝在他的掌心上方互相交缠，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

&ldo;它漂亮吗?&rdo;他平静地问道。

&ldo;……还行?&rdo;杰西的眉毛越挑越高。

&ldo;只是我个人的想法，&lso;魔法&rso;是某种形式上的奇迹，而它必然有它的源头。&rdo;他轻声说道，&ldo;我深爱这片光，但对于它来说，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瞬间。如果理所应当地坚信它也爱我，我认为那……实在是有些傲慢。&rdo;

&ldo;它只要存在就够了。&rdo;

&ldo;好吧，我懂了。&rdo;杰西小声嘀咕道，&ldo;您不是狂信徒，您只是一位受虐狂。&rdo;

&ldo;我还是那句话，随您怎么想。&rdo;艾德里安再次迈开步子，在怪物轰击出的鸿沟之上踏空而行。&ldo;闹出的动静太大，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rdo;

这次杰西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那双蓝色的眸子随便扫过环绕两人四处飞舞的法阵，最后锁定在艾德里安的后背。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全被对方几句话堵在了肚子里，真是遗憾。杰西不满地叹了口气。

&ldo;但关于傲慢那部分。&rdo;金发青年脸上的笑容无影无踪，用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喃喃道。&ldo;我认同您的观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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