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中文网

第159章（第1页）

&ldo;您的身体……&rdo;她缓缓说道，声音清润冷冽。&ldo;至少这具肉体没有丢失过记忆，甚至恰恰相反，它不曾舍弃过任何细节。您明明应该连普通的&lso;遗忘&rso;都做不到才对。&rdo;

&ldo;可是我确实记不起六岁以前的事情。&rdo;尼莫做了个深呼吸。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付出寿命的心理准备，答案却在他的料想之外。&ldo;我没有骗您。&rdo;

&ldo;或许吧。&rdo;老太太将右手收了回来，沉思片刻。&ldo;不过您的记忆脉络确实很乱……您最近是不是在逐渐记起以前的琐事?&rdo;

&ldo;是的。&rdo;

&ldo;尽管我不清楚您的体质为什么现在才显露……但那是您的身体在保护您。不会遗忘可不是什么好事。&rdo;她捧起水杯，抿了口柠檬水。&ldo;过量的记忆一下子全涌上来，绝对会给您的精神造成很大的负担。我想目前为止，您仅仅会记起您想知道的部分。这情况用不着药剂，您早晚会自己恢复。&rdo;

&ldo;但是……&rdo;

&ldo;如果您坚持记不起来，那么只剩一个可能。&rdo;

&ldo;什么?&rdo;尼莫同样收回手，那股被冰蛇缠绕的触感彻底消失了。

&ldo;您记错了。&rdo;橘猫跳上老太太的膝盖，将头挤进她面前的玻璃杯，拼命舔着杯中的水。老太太轻轻地抚摸着猫背，叹了口气。&ldo;人们总是会将自己的愿望加入回忆，将它们扭曲成自己期望的样子。这很正常。&rdo;

尼莫咽了口唾沫，他突然感觉喉咙有点发干。

&ldo;……当然，我也可以帮您梳理一下记忆，让您记起它们本来的样子。&rdo;猫咪喝完水，整个儿趴在老太太膝盖上，响亮地咕噜起来。老太太开始挠它的耳朵。&ldo;不会给您的精神带来压力的那种，而您只需要支付给我一年的寿命。&rdo;

&ldo;我答应您。&rdo;尼莫努力无视跳动速度愈来愈快的心脏，&ldo;呃……我要怎么支付呢?&rdo;

&ldo;喝掉这个，然后把两只手都给我。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唤醒您。&rdo;老太太打了个响指，空中出现了一个玻璃小瓶。&ldo;您可以在回忆起来之后支付您的代价，这是个简单的契约。&rdo;

&ldo;……我们怎么知道您拿走了多少寿命?&rdo;安警惕地盯着那个瓶子，瓶子里的液体如同融化的黄金，色泽美丽而危险。

&ldo;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你们不知道。&rdo;老太太吃力地将那只猫放回地板，拍了拍膝盖上的猫毛，然后冲他们狡黠地挤挤眼。&ldo;我可能偷拿两年，甚至三年‐‐很可惜，就是这样的交易。如果你们不信任我，当然可以另寻高明。&rdo;

尼莫则抓住漂浮在面前的玻璃小瓶，拧开瓶塞嗅了嗅‐‐这东西看上去不错，气味却一言难尽，活像腐烂的药渣或者长霉的浆果。

他的答案就在这个冰凉的小瓶里。

安眉头拧得更紧了，她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尼莫没有再给她机会‐‐他抿抿嘴，将那瓶东西一饮而尽。紧接着他不动了，凝视着空气中不存在的一个点，仿佛在漫无目的地发着呆。

尼莫的双眼睁着，眨也不眨。原本平平无奇的圆形瞳孔逐渐裂开，化为不属于人类的十字形。而刚才还趴在老人脚边的橘猫猛地蹦远，它弓起肥胖的身子，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它开始冲尼莫嘶嘶哈气，皱起鼻子，露出尖尖的牙齿。

&ldo;安静点，焦糖。&rdo;老太太紧紧盯着那双异常的眼睛，她犹豫了一阵，握住了对方摆在小桌上的双手。

女巫娜汀治疗过很多人，也治疗过不少并非人类的生物。她向来公正地取走他们的寿命，而拜能力所赐，她能看到那些肉体的衰老程度，也看得见他们原本应剩的时间。&ldo;取走寿命&rdo;这件事情很难直接描述，如果硬要打个比方‐‐人类的寿命像是形状各异的水瓶，有的还几乎是满的，有的空了一半。而她则拿着水杯，静静等待契约完成。完成后她会用杯子取走一点点，就像他们之前约好的一样。

寿命长短不过是容器大小的差异，而衰老程度不过是余量差别。她甚至治疗过一条龙‐‐那个时候，她看到了一个漾着波纹的小池塘。她曾以为那是她能见到的极限。

直到现在。

她还拿着她的&ldo;杯子&rdo;，而此时，她的脚下是一片没有边际的海洋。

老太太闭上眼睛，努力压抑住双手的颤抖。

那只猫也不是房间内唯一反应过激的。

奥利弗早就见过这样的尼莫，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两位资深战士只是沉下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正在工作台上昂首阔步四处闲逛的灰鹦鹉一个愣神，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工作台上。

杰西&iddot;狄伦丝毫不为所动，他趁机喝光了最后一杯冰柠檬水。

尼莫此刻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他只觉得自己饮下了一瓶浓缩过的岩浆，它滚过他的食道，然后在他的体内爆炸似的燃烧起来。漂浮着记忆残渣的静水被煮沸，他过去的一切细节在迅速归位，如同散乱遍地的书本被一本本放回书架。

女巫娜汀没有说错，他的确没有失去记忆。

黑章测试时，他曾对奥利弗这么说过。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虫婚  懒猫撞上小可爱  神的爱人[无限]  驭鬼有术  星际代购之什么值得买  我在万界直播带货  传奇机甲老公  大力嬷嬷掌  律界大佬和实习律师  国学学霸的成神之路  重生之变废为宝  今天也没治好病  顾总逃不掉  总裁的秘密花园  美食up穿成暴娇夫郎之后  全能万人迷[快穿]  （综同人）五行缺钱  野生动物的日常  [润玉同人[归去来  骑着毛驴回六零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