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净世才送过来的,兄长看了没说什么,我以为……,结果,他方才却提起怀桑兄的生辰,说是要、送礼物过去。”魏无羡的手有些抖,他觉得冷,明明屋中有着薰笼与火盆在,可他就是觉得冷彻肌骨,连带打开帖子的力气似乎也没有,打开来那上面“聂怀桑”三个字刺得他双目生疼,轻眨之间似有水光。“我一直以为、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活得比我们谁都长久……”魏无羡挺直的身躯忽然有些伛偻起来,似乎岁月的重担在被人挪开后又重压回了他的身上,原本还显乌黑的发也似有了星点灰白,而他也似乎恍然发现,蓝湛虽是颜容未老,可发色已苍,他们都已不年轻,都已然老迈了。魏无羡忽然想好好陪陪蓝湛,不再出外游历夜猎,他的心思方动,话尚在唇,便见已承蓝氏宗主的蓝景仪匆匆而来,不由惊问:“景仪,出了何事,竟这般神色?”“魏前辈、含光君。”尽管有些慌乱,可蓝景仪依旧规规矩矩行了礼才开言:“云梦莲花坞与兰陵金麟台一齐向我云深不知处求救,同时有不明人士亦在攻打不净世,连、连我们云深不知处也有弟子受袭,更有不少家族被一夜灭门。所以,仙门百家请仙督与前辈出面相救。”“连不净世也~?”魏无羡心中一凛,他无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妥。魏无羡直觉不妥之处,蓝湛也想到了,那就是不净世在聂怀桑手中数十年来从无人敢轻撄其锋,到底是何等人物如此大胆,敢在其方身故,余威犹在之时攻打不净世?还是四大仙门承平已久,大家忘记了四家在射日之征时的赫赫威名,随便个阿猫阿狗都敢欺上门来?不过,蓝湛扫过蓝景仪已现衰老的颜容,心中亦是一叹。便连姑苏蓝氏都已出现子传有缺,良才难觅之势,景仪他们如今也是膝下稀荒,又怎怪得旁者生出觊觎之心,动了取而代之之念?只是,知道得清楚明白又如何?蓝、聂、金、江四大仙门自玄正年间始便横仙道近百载,曾历经岐山之变,射日之征,观音庙一役,便是芳华不在,斯人老去,却也不容人轻犯。蓝湛仙督之责未卸,云深不知处的事便先交蓝景仪处置,他与魏无羡二人分别带人驰援云梦与兰陵,不净世则传讯在外与蓝思追一起夜猎的温宁了,亲疏缓急之分,立见。然,在不净世外,那些来袭之人却恨不能肋生双翼,足长八脚,鬼哭狼嚎遁之难离。聂澜悠然的剥着栗子,一颗颗剥得干净漂亮,方才放入瓷盘中供于灵上,口中轻声细语对着棺中的怀桑道:“叔父,我已让安儿平儿前往祖茔请出了霸下,放在了您生前设下的杀阵中为阵眼。对不起,澜儿违了您的意,可我却以为爹他会同意我这么做的。爹他一生光明磊落,万事不存于心,却独觉亏欠了叔父,所以纵然身故,霸下也生灵相护于您。如今,您归去之途受扰,请出霸下相护,澜儿自认并没做错。不过到底逆了您生时愿,只能澜儿日后再给叔父赔罪。”聂澜抬手抹去脸上泪水,他自小长于聂怀桑膝前,生父早故,生母亦殉情,唯有叔父是他的依靠,所以早将其视之为父,不肯稍有悖逆。若非是那些人会惊扰叔父的轮回路,聂澜原也是不想那样做。毕竟霸下之威,连号称“魔道祖师”的魏无羡也只能借阴虎符之力镇住,将其设之为阵眼,又与放出温宁那般可称“鬼将军”的凶尸何异?这也是如今不净世外,那些原本信心满满,想来分上一杯羹者为何会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原因。不过说到凶尸,也由不得聂澜不再佩服自家叔父一把。当初观音庙一役,他老人家硬是在众人眼皮底下来了个偷梁换柱,把自家的兄长与金光瑶给带回不净世,并耗毁数载光阴将二人尸身净化,送归轮回,此般能为实是让聂澜佩服得五体投地。——若非这般,其实聂澜还想过把“那二位”给放出来的。只能说这群人撞正铁板,挑了个好日子,正巧来给聂澜宣泄悲伤。温宁与蓝思追到得不慢,可到时除了不净世外有洗之不尽,掩之不去的血迹外,并未见到有任何厮杀过的痕迹,且不净世的二位少主也带人归来,便仅去给聂怀桑灵前上香后,匆匆赶回云深不知处。相比不净世的强悍,云梦与兰陵的情形简直是一团糟。这两家家主的脾气都是一言难尽,自然与之相近者少,疏远者多,且两家都是无嗣无传家主年高(毕竟观音庙事后已有一甲子之数),岁月催人老,又何能倚仗筋骨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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