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秋:“不只是这样,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比你早,我对他好只是我想对他好。” 王晋源嘴上喔了一声,但他其实没听懂,程晚秋也不多解释。 那天之后程晚秋出现在村口的频率直线上升,好像村口是什么风水宝地似的,他吃完饭忙完自己的事情就带着一本书和一张小凳子跑到村口的榕树下,和乘凉的老人坐在一起。 他气质好存在感很强,十分显眼,混在乘凉的老人里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到他。 村里很多老人虽然不认识他但都知道他是谁,见程晚秋来了他们会跟他聊两句,问他奶奶最近好不好。 程彦已经去世的消息在村里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也知道程晚秋回乡是带着骨灰来的,一般别人家里有丧事的时候帮不上忙的人是不会去打扰的,要等过段时间,等人心里放下了才能去人家家里坐坐,喝喝茶。 程晚秋脾气很好,也不嫌这些老人烦,能回答的就回答,不想回答的就笑了笑,转开话题。 林初也知道这件事,他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程晚秋是个奇怪的人,他反常不一定是有妖,也有可能他又莫名其妙了。 不过他这个人一般开始莫名其妙了都和他有关,至少之前几次都是这样的。 这让林初疑惑之余也开始想自己最近干嘛了,想来想去也只有那天的事情有嫌疑。 林初咬着吃完冰棍剩下的木条,抬眼看见王晋源,拿下嘴里的木条对他道:“喂。” 王晋源听见声音扭头看他,“干嘛?” “你晚秋哥在村口都快住下了,你不劝劝?” 王晋源一脸疑惑,“我为什么要劝?村口不好吗?” 林初对他翻了个白眼,“傻子。” 王晋源愣了一下,气极,“你才傻子。” 林初懒得理他,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他已经知道了程晚秋在村口干嘛,特意等到晚饭时间在程家门口堵人。 程晚秋是回来做饭的,两只手都拿着东西,看见蹲在墙角下抽烟的林初,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但那确实就是林初没错。 见人回来了林初眸子情绪很淡地看着他,“你就这样在村口等,等到猴年马月?” 程晚秋朝他走过去,“他一定还会再来。” 林初不解:“你怎么这么肯定?” “那个人可能缺钱用,他想用你去讨好杨老板,拿些钱。” 程晚秋说完林初脸色就变了,那是一种他很长时间没对程晚秋露出过的冷意,他猛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瞬间想明白了,“你去找过二井了?” 程晚秋点头,没有否认,“找过,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 林初盯着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冷意,说话声音都冷得人血凉,“程晚秋,你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 程晚秋看着他,眸子安静却满是不解,“你为什么生气?你从一开始就告诉了我一些,那为什么我去见刘二井你这么生气?” “因为不一样,我自己说和你去别人那里去打听是两回事。”林初冷若冰霜地看着他,“我告诉你程晚秋,你要想当菩萨那是你的事,要普度众生上别处去,我不需要你来拯救,不要到我跟前讨嫌。” 林初说完扭头就走,程晚秋站在原地没有回头看他,过了一会儿才抬脚走进程家门楼。 林初回到家里气得呼吸都粗了几分,他灯也不开一个人坐在凳子上,过了几分钟忽然像想起什么,找出手机给刘二井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起了,“大哥?” 林初开门见山:“程晚秋是不是去找过你?” “对啊,就前两天,他说你遇到了一点麻烦,他想帮你所以来找我问点事情,怎么了吗大哥?” “你把杨老板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对啊。”刘二井说完忽然听出了点什么,声音忐忑,“是不是不能告诉他啊?可是他说他是你的朋友,是来帮你的。” 林初沉默了几秒,“他都说什么了?” 刘二井想了想,“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我在说话的,他没说什么,听完了就说了句还好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糟糕,然后还问了我爷爷的情况,最后他加了我微信,给我转了三千块,让我买些补品给爷爷。” “你收了?” “嗯,他说这钱是给我爷爷的不是给我的,他要我收下然后答应他一件事。” 林初听得心头一跳,“他要你答应他什么事?” “他让我以后遇到麻烦了找他,不要去找你。” 林初听得一愣,心头骤然一慌,“……你接着说。” 刘二井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听话地继续往下说,“我就特别奇怪,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他就说他只是想帮你……” 刘二井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噢对了,他走的时候我还问他了,我问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他说因为他舍不得。” 林初听完最后一句就把电话挂断,手机随手往桌上一扔,在一片漆黑里抱头深深叹气。 一股从未有过的巨大悔意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他给包了起来,捆得他心口发麻,勒得他五脏六腑发酸,嗓子眼都像堵了无数的石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刚才他对程晚秋说的话,刘二井对他说的话,每一句都像3d环绕立体声在他耳边来回播放,尤其是那一句因为他舍不得。 林初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感受过属于语言文字的强大与魅力,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他都能清楚地看到程晚秋的情意。 他是真的喜欢他。 林初从酒吧后门走进员工休息室时,原本在里面大声说笑的人一看他进来那张脸音量就自动减小了。 林初阴沉着一张脸站在自己的储物柜前换工作制服,白衬衣黑马甲西装裤,脖子上的衬衣领子还戴了一个酒红色的蝴蝶结领带。 他心情明显很差,手脚动静都有一股控制不住的烦躁,但他没有向其他人发作,自己换完了就马上转身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员工休息室里的人便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了几句就又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酒吧正式营业是在十点后,但员工们是要提前到的,因为要做一些营业前的准备工作。 整个酒吧是独栋建筑,有两层高,每一层都很宽敞,有舞池有卡座,也有包间,还有一个专门储存酒的地下室。 林初抱着本子正在地下室清点库存,忽然东哥推开地下室的门走了进来。 林初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又马上转回去,东哥一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嘴里就哟了一声,“怎么了这是?谁又招你了?” 林初没说话,转过脸继续对库存。 东哥走到他身边看他,“说说,我开导开导你。” 林初就收起写字的笔随便找了个箱子坐下,定定地看着他,“我做了一件事,我现在好像很后悔。” 东哥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有些扎手的寸头,“什么事?” 林初却又不说话了,美得精雕细琢的脸庞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有一个人对我很好,他想帮我,我让他去别的地方做菩萨普度众生。” 东哥:“……噗。” 林初眉头皱起,很是不悦,“你笑什么?” 东哥就忍住笑,“菩萨,那看来是个大好人了,他干了什么你这么说他?” “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去找了我一个朋友打听我过去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不能被人知道吗?” “倒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这么不留情面地说他?” “我也不知道,就是瞬间火气就上来了,脑子几乎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完了。” 东哥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不是会对自己说出去的话感到后悔的人。” “我确实不是,但我现在确实是后悔,因为我问了我那个朋友,他去打听我的事情……是为了帮我。” 东哥就长长地喔了一声,“所以你是因为知道自己误会了人家还毫不留情地把人说了一顿才后悔的,那你找人家道歉不就好了?” 林初摆了摆手,“这我知道,我也不担心,他不会不理我的。” 东哥疑惑:“那你心烦什么?” 林初就又不说话了,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有些不安,就是不踏实,老想着他,想他说过的话,想我说过的话,尤其是我一直在回想我当时说那些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但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东哥听完就愣住了,这话里能听出林初和他说的那个人关系很暧昧,他心里很好奇但嘴上没有点破,而是道:“你刚才不是才说过他不会不理你的?” 听到这话林初清亮的眸子里露出点疑惑,“这有关系吗?” 东哥就笑了一声,“你不觉得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意思就是担心他不理你吗?” 林初听得一怔,下意识地道:“他不会不理我。” “你说得很有信心,但是你心里没底,你不觉得他还会再理你,因为你也觉得你说的那些话很过分,很伤他的心。”东哥挑眉看着林初,似乎觉得这很有意思,“你不安是因为你让他难过了伤心了。” 林初听完脸上没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反而是一种深切的茫然,“我为什么会因为他伤心难过不安?” “那当然是因为你怕他从此不理你呗!” 林初嗤笑一声,“你不了解他,他绝对不会不理我。” 东哥哼笑,“你自己信吗?” 林初忽然觉得东哥很烦,“你知道个屁。” “我还真就知道,这有什么难猜的?那个人喜欢你吧。” 林初看了他一眼。 东哥挠挠头,“那看来那个人很有魅力了,能让你那么在意。” 林初没有否认。 东哥又问他,“那你喜不喜欢他?” “你认识我这么久,你见我喜欢过谁?” “那以前不喜欢不代表后来也不会喜欢,我看你心里也不是没有那个意思。” “我还真没有那个意思。”林初盯着边上的酒柜,“他人不错,对我也不错,但是我们没有那个可能。” 东哥又长长喔了一声,“所以你现在和那个人的状态就是你知道他喜欢你,但是你不接受也不拒绝。” 林初就又不说话了。 “我之前就一直觉得你因为原生家庭的关系有些情感缺陷,但你这个人吧太要强,不服输,自尊心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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