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赶在农历年前决定了搬家日期。
所有行李都已经被安排好一併送往新住处。方若淇只需要在家楼下等待司机开车过来就好。
公寓楼下的那道红色大门依旧斑驳,黏在她写的那张「请随手关门」纸条上的徵信社广告贴纸已经被她撕了下来。
她抱着那个球型鱼缸上了车,为了防止水溢出来,她封上保鲜膜在上面戳了几个小孔。
车子没有行驶多久便停靠在位于市中心精华地段的某栋大楼前,方若淇发现这里和傅延家好像离得很近。
傅延的秘书和她一起下车后将她介绍给了大厅的服务人员,接着又和她一起搭乘电梯前往16楼。
进门前秘书替她设定了指纹锁,并告诉她「傅总请我告知您,傅总没有设定指纹,请您不需要担心。」便离开了。
进门后她发现她的所有箱子都整齐的被摆放在玄关处。
看见屋内洒进的阳光让方若淇心情澎湃。暂时告别了租屋处的阴暗,她不由自主地朝那一整面的光影走去,展开双臂期待能迎接新生活。
平层的空间比她原来的住所大了好几倍。她甚至觉得光是这里的一个房间几乎就已经和她的租屋处一样大。
室内的装潢和家具都是木质和暖色系的,摆放了一些绿色植栽作为点缀,是让人能够感到放松和温暖的设计。
开放式厨房里的设备和家里面所有的智能装置让她探索了好一阵子,像在打游戏过关一样有趣。
那天深夜她在睡梦中被门铃声吵醒,跃过床边几个散落的纸箱,她睡眼惺忪踩过从落地窗洒进来的月光,打开门看见了傅延。
阴影处的那张脸稜角分明,一见到她便吻了上去。
就这样他和她在刚刚入住的房子里四处留下了缠绵的痕跡。
刚刚搬家没有多久,大街小巷就被热闹的年节气氛围绕。
由于除夕这天店家会提早打烊,方若淇下午四点多就先到火锅店买了一人份的小火锅,准备晚上加热后再吃。
火锅在炉子上沸腾着,方若淇又加了一些肉片和青菜,不久便传出阵阵香气。
晚上她打开电视,特别节目里屡屡传出的欢快笑声对她来说就像是机械式的背景音乐。空荡荡的房子让她没有安全感,这种时候她反而有点想念过去那个窄小阴暗的空间。
她站在窗边俯瞰万家灯火。
听蒋浩楠说他的父母过年期间会到他家住一段时间。而即便是除夕夜,他还是必须留在分队里值班。
傅延也会回去老宅和爷爷吃年夜饭,他本想带她一起回去,但被方若淇拒绝了。
他也没有勉强她,并向她保证,结束后他就会过来找她。
门铃声响起,她几乎是跑着到门口的。
一看见是傅延,她立刻上前大力拥住了他。
「怎么哭了?」傅延轻抚着她的头发,听见她微微的啜泣声。
傅延轻拍她,直到她红着眼抬起头。他伸出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
已经这么多年,她一直说服自己这样的孤独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但她始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她渴望爱,也需要源源不绝的安全感。
方若淇好不容易才平復了情绪。她手里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揉捏,像是在找寻另一个发洩出口。
「我希望他平安,和健康。」方若淇盯着前方电视柜上的照片出了神。
「会的。」傅延低沉的嗓音回盪在她耳边。虽然没有提起名字,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傅延将她圈进怀里,他的体温让她感到安心,很快便沉沉睡去。
看见方若淇在他怀里安稳睡着,他给了她一个轻吻后将她抱进了房间里。
入夜后罗子佑一直站在窗边。
「我知道。」他一面调整望远镜焦距一面结束了通话。
他眼里尽是冷漠,好似对刚才的对话内容相当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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