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年成功驳倒翠梨,自去描眉画眼,翠梨支起木头窗子,引颈向外张望。看了一会儿,她回头对烟年道:“已来了两人,一个俊俏的少年,束玉冠,另一个看着已逾不惑,下马车时跛了一跛。”烟年拆开长发,把钗钗环环重新归置,挽成一只妩媚的堕马髻。边挽边道:“……年轻的是叶叙川表弟,血缘很近,从前统领州府厢军,前岁刚被提入禁军,另一个是他远房叔父,在军中曾照拂过他,便也被提携进京了。”翠梨嘟囔:“从前指挥使都与我们说,枢密使是不掌兵的,怎么他有能耐把亲戚全提上来呢?”“他的势力来自于血脉和手腕,又不源自一个枢密使的名头,”烟年道:“亲姐姐是太后,小侄儿是官家,他自己手握兵符,三衙的军头都买他的账,把外戚当到这般田地,掌不掌兵又有什么要紧?反正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翠梨感慨:“幸好咱们大周没那么多外戚,要不然真个烦人。”翠梨又在窗边窥探几眼,忽然压低嗓子道:“有侍卫来了,叶叙川应也快到了。”“哦,那么早。”烟年将窗子啪一下合上,活动一番手腕,慧黠的猫眼望向翠梨。翠梨梗着脖子,狠狠闭上眼:“来吧!”蒋文邦踏入明华楼时,遭了伙计好一通盘问。他霸王性子顿时发作,把两只小绿豆眼一立,恶声恶气道:“废话那么多,快让老子上去!”伙计陪笑告知:明华楼共五座楼阁,以飞虹复道互相勾连,今日佛生节,最好的那座楼已被叶大人订走了,别的楼阁虽能去得,但有大人物在,免不了比平时更为谨慎。蒋文邦心里打了个突:“叶大人也在?”叶叙川就在近旁,而烟年却邀他此处相见,莫不是有诈么?可就这么走了,也真是不甘心。正左右为难时,忽见烟年以轻纱覆面,款步走下台阶,两道秀眉蹙起,似怨非怨道:“……蒋郎君答应过我的,怎么还打退堂鼓了呢?”蒋文邦顿时恶向胆边生:去,刀山火海也要去。烟年知情识趣,还对他情根深种,选在此处必有她的缘由,没准儿就是图个刺激,叶叙川在楼阁上宴饮,而自己在不远处受用他的女人……光是想想就觉得不俗。他不再犹豫,立时随她上楼。进厢房时,他一眼看见不省人事的翠梨,登时吃了一惊:“怎么回事?”烟年柔柔弱弱笑道:“这婢子是叶府的人,我不信她,便让她睡一个时辰,莫要碍我们的好事。”蒋文邦大喜:不愧是纨绔交口称赞的烟年娘子,做事滴水不漏,连随便偷个情,都能偷出专业的风采。这还等什么?两人一同滚在小桌上,茶水飞溅。蒋文邦深呼吸,刚想切入正题,烟年却忽然笑了笑,长袖滑落两寸,露出一双弹琵琶的修长素手。这柔荑轻轻一拨他的脑袋,女人惋惜地摇头道:“……多好的一颗猪脑,可惜以后用不了了。”前一刻,柔荑还在轻抚发端,后一刻,烟年握住黄铜酒壶,用力抡在了他脑门上。“啊!”额上血流如注。一片坨红中,蒋文邦看见烟年站起了身,信手扯乱发髻,拉开衣襟,随后向外奔逃而去。蒋文邦懵了片刻,忽然看明白了。他这是遭仙人跳了啊!“贱妇,给老子滚回来!”他登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也不管今日是什么佛生节佛死节了,他只想弄死这个敢算计他的女人。可到底是伤口剧痛,他摇摇晃晃地追出门,已不见烟年踪影。仗着自己对明华楼布局的熟悉,烟年轻松甩掉了蒋文邦。利用他进入明华楼是一步稳棋,烟年常年与轻狂纨绔打交道,深谙这种人的本性。因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从未学过敬重女子,对正经的姑娘尚嗤之以鼻,对她们这样的乐人,只有更加轻贱。因为轻贱,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他们有意,她们这样的女人都该巴巴儿地贴上来侍奉,不会有二心。蠢得如此真诚直白,不狠狠利用一下,实在辜负老天厚爱。烟年轻手轻脚拐过两道弯,如同一条小狗般仔细嗅闻,半晌,她停在了香粉味最盛的屋子门前。信手把门一推,她一面脱衣裳,一面假作匆忙道:“哎哟,我来迟了,姐妹们已走了么?”守屋子的老善才立刻骂道:“小蹄子死哪儿去了!快些把衣裳换了,误了时辰,老娘把你腿打烂!”烟年口中讷讷应是,捡了套舞伎衣裳穿上,再把面纱一系,瞧着与寻常艺女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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