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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在医院（第1页）
程秋寒睁开眼的那一刻，知道自己是在医院了。记忆里的这种环境，这种气味，他不想记起却永远都忘不了。
这时，旁边有张脸凑过来，上面带着叫人赏心悦目的笑容，嘴里惊喜万分地对他说：“你醒了？”
程秋寒昏睡了近三个小时。
好吧，看着那双带泪的眼睛，或许此刻待在医院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我说了，”程秋寒声音暗哑，配上一副嫌弃的表情说：“我讨厌医院。”
宋妍不理睬他，继续问：“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在救护车里，医生和护士简单查看了程秋寒的状况，他昏迷的原因是出血过多。只是主要的出血点却不是额头和右胳膊的伤，相反，这两处的伤口没有宋妍想得那么严重。它们是匕首划伤，刀口虽不短却也不深，只是流出的鲜血把她给吓到了。
真正致命的是在别处。
在明亮的灯光下，宋妍才发现他的腹部有隐血渗出来，而且面积更大。医生解开衣服检查的时候，他的腹腰紧紧缠了好几层绷带，血正是从左腹部流出来的——那里厚厚的纱布早被鲜血染尽。
“怎么会这样？！”宋妍不敢置信。
“你不知道？”医生一边小心地剪开绷带，一边问她：“他怎么会受这种伤？”
宋妍不知道，也无心回答，想起上次去找程秋寒，他苍白无力又勉强支撑的样子。或许，那个时候，他就是受伤的。
她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程夏满口中危险的工作究竟是什么？难道做个保镖会有这么危险吗？
当医生揭开纱布的瞬间，宋妍忍不住叫了出来！
鲜血模糊下有一道七八公分长的伤口，皮肉绽开，犹如一道红色深渊，冲击着她的视觉和心理。
“刚才的包扎就不像是在医院做的。”医生皱眉，“现在再看这缝合，虽然还算齐整，依我看倒像是自己动手缝合的。”
自己缝合伤口？！
这种只在电影中见到的虚假场景，宋妍无法想象现实做起来会是怎样。
她不由看向程秋寒灰白的脸，那双总闪着诡光或笑意的眼睛合了起来，那张总说着无理气人话的嘴巴也紧闭着……他这种死气沉沉的平静叫人害怕。
明明飞扬跋扈，怎么会成了这样？
宋妍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估计由于动作太大，加上本就没恢复好，所以伤口又裂开了。”医生扭头看宋妍，带着怀疑的目光，“他真是你同学？是个学生？”
宋妍已听不清医生的话，她怔怔地盯着程秋寒，抓紧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自顾问道：“他不会死吧？”
……
“还好。”程秋寒回答，只是这样被她俯视着有点不习惯，他想坐起来，才开始动作就被按了回去。
“别动，医生说，你得躺着。”宋妍声音沙哑。
医生……
程秋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是医院的病号服，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事实——他不想让她太早看见的，她应该全部都看见了。
难怪问他疼不疼。
宋妍见他垂着眼睛不说话，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呢？护士给程秋寒换衣服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她的确都看见了，除了胳膊的新伤和腹部那个未愈合的伤口，程秋寒的身上还有更多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新痕旧疤……
程秋寒，你过得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
宋妍不可能去问他这样的问题。
就这样静谧了两秒，她还是开口了：“要不要先喝点水？”
不过程秋寒不是个死心眼的人，他很快就想通了，所以不会因为那些该死又没用的顾虑，而辜负这难得被给予的温柔和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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