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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韩鸣邑见到此时气氛变得沉重，笑着开口道：&ldo;好啦好啦！此事过去就此不提了，大家相处这么久，谁还不知道谁啊？秉泽以诚示人，亦筠思虑周全，此事原是我不好，在书院门前有失检点，小弟在此给大家赔不是啦！&rdo;说到这里连连作揖。

见他如此几个人都笑了。

宋子扬突然想起前事：&ldo;那咱们还去不去平……&rdo;一不小心差点又说出来，赶忙改口道：&ldo;凤栖阁了？&rdo;

几人齐齐朝他翻了个白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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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原文见（《论语&iddot;雍也》）宰我问曰：&ldo;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rdo;子曰：&ldo;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rdo;

第十一章醉红笔墨落飞花

&ldo;画鼓喧街，兰灯满市，皎月初照严城。清都绛阙夜景，风传银箭，露云爱叆金茎。巷陌纵横。过平康款辔，缓听歌声。凤烛荧荧。那人家、未掩香屏。

向罗绮丛中，认得依稀旧日，雅态轻盈。娇波艳冶，巧笑依然，有意相迎。墙头马上，漫迟留、难写深诚。又岂知、名宦拘检，年来减尽风情。&rdo;

‐‐长相思（柳永）

自古以来城市的繁华都少不了一样事物的点缀，那就是历史悠久的青楼妓馆。从最早的皮肉生涯到技艺娱宾，青楼妓馆发展到这个时代已经成为士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士人往来的烟花女子自然不能仅以颜色侍君，而是要习得诸般才艺，知书识文、气质高雅，这样才能够迎合士人的趣味，于此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青楼文化，而平康坊则正是青楼文化的繁衍之地。

士人的诗酒生涯中少不得艺伎娼优，他们将自己人生的际遇与感怀寄与花前的浅酌低唱中，更有者，才子佳句可增艺伎身价，名花一曲亦令士子扬名，美人名士，相尽欢也。

李青筠等人此时却徘徊在平康坊的巷陌之间，不得其门而入。而今平康坊的花街之地号称&ldo;三巷九曲&rdo;，可说得是曲径通幽。文人雅士们游曳芳丛自然讲求一个清静雅致，故而平康坊中的妓所行院均位于巷曲深处，这才称得是&ldo;寻芳&rdo;！九曲巷陌中各个妓馆间的档次也是差异不小的，眼下这几个初哥自不知当往何处探幽！

好在平康坊的巷陌间并不都是妓馆，居住在此地的人家也有不少，几人厚着脸皮终于打听到了一处著名的行院‐‐绛云楼，乃是长安颇富盛名的两位才女栖居之所。

宅院门庭不大，漏花对扇门扉，半掩半合。沿此望去，一座秀丽的木栋阁楼隐现园间。

李青筠等人方在门外停驻，便听得庭内有只鹦鹉的鸣叫：&ldo;客来，上茶！&rdo;

众人闻之皆笑，李青筠却笑问：&ldo;你们听得的是什么？&rdo;

宋子扬奇怪地问：&ldo;不是&lso;客来，上茶&rso;吗？&rdo;

李青筠点点头，故作恍然道：&ldo;原来如此，我听得的却是&lso;客来，赏钱&rso;！&rdo;

几个人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园内却传来一声女子轻笑。

只见一对青衣小鬟迎了出来，嘴角带着笑意，脸上现出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

几个初涉风月场所的学子立刻调整神态，摆出一幅优雅士子的模样。

韩鸣邑整了整衣襟，首先风度翩翩地问话：&ldo;敢问两位姑娘，此间可是绛云楼所在？&rdo;

一名青衣小鬟笑着作答：&ldo;正是呢，几位公子是来造访我家小姐的吧？快请入内！&rdo;

深巷小园，两字细柳垂烟。

疏丛花枝栽于庭院，幽相掩映。院落净无纤尘，惟见嶙峋怪石之上分缀着青苔点点。

青衣小鬟引领几人向小楼行去，边走边巧笑着与李青筠几人攀谈。

绛云楼这两位才女，一者善歌，芳名采云；一者善舞，唤作绯衣，双姝并艳，两相搭衬，颇受长安士子们的追捧。

在韩鸣邑他们到来之前，已有一些士子先后拜访，此时皆在厅堂之中，欣赏两位名花献技。

垂帘掀起，耳边琴声悠扬，但见堂前一名红衫女子正和着乐声舞动翩跹……

轻纱幔动，红衣如荼，舞者脚步轻盈，流云般的飘移、回转，忽而低眉垂睫，透着娇羞无限；忽而笑靥如花，漾着满心的欢喜；一时眼波横睨，春色旖旎；一时眉黛蹙颦，哀怨神伤，舞者整个身心似已浸入自己的舞蹈中，像是在演绎着一段曲折凄美的悲欢离合……

此时，一阵缠绵悱恻的歌声冉冉传来：

&ldo;帘内笙歌曼舞，尊前笑语羞颊。醉红笔墨落飞花，付与春风作画。

一曲弦如相思，三生梦里韶华。奈何散落棹天涯，终是烟波虚话。&rdo;

……

歌者的声音如柔缎一般轻滑，没有过多的渲染，似乎只是在平静地诉说，却自然流露着甜美与忧伤，丝丝萦绕流转，牵动着人的心弦，曲到终处音渐低婉，似已心随那解舟的良人远去天涯，此地只余下一水烟波，满楼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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