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孤独的猎手
那座酒吧里,同样挤满了人。楼上、楼下都是满满当当的,没有空位。他们在那儿买了一瓶青岛啤酒,在一个小摊前买了几串炸臭豆腐,沿着河道的护栏往前走。对于每一个前来向他们兜售珍珠项链的小贩,绿珠总是连眼皮也不抬,骂出一个同样的字来:
&ldo;滚!&rdo;
有好长一阵子,两个人谁都没心思说话,默默地注视着桥栏下满河的垃圾、游船以及在游船上寻欢作乐的&ldo;非人&rdo;。啤酒瓶在他们手里递过来,又递过去。绿珠忽然把脸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道:
&ldo;这感觉,像不像是在,接吻?&rdo;
这其实算不上是什么挑逗,因为端午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一点晕。像是闪电,在他心底里,无声地一掠而过。他们稍稍往前走了几步,昏头昏脑地跨过一个卖盗版dvd的地摊,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弄堂。
端午鲁莽地将她压在墙上。绿珠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随后闭上了眼睛。两人开始接吻。他听见绿珠嘟嘟囔囔地说,刚才不该吃臭豆腐。
她的身体有些单薄,不像家玉那么澎湃。她的嘴唇,多少还能让他想起啤酒瓶口的湿滑,不过更加柔软。他贪婪地亲吻它。上唇,下唇和两边的嘴角。穷凶极恶。就好像一心一意要把自己最珍惜的什么东西,瞬间就挥霍掉。
绿珠大概不喜欢牙齿相叩的坚硬感,便用力地推开了他,喘了半天的气,才说,&ldo;很多人都说,女人的爱在阴道里,可我怎么觉得是在嘴唇上啊?&rdo;
端午想要去捂她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ldo;你小声点好不好?&rdo;端午道,&ldo;外面都是人。&rdo;
绿珠笑了笑,&ldo;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很少和人接吻的。怎么着都行,就是不能接吻。你是第二个。&rdo;
&ldo;那,第一个是谁啊?&rdo;
绿珠的脸色忽然就阴沉了下来,好半天才说:&ldo;他教我画画。偶尔也写诗。&rdo;就是因为一心要嫁给他,她才和母亲闹翻的。那是她参加高考的前夕。她脸上的忧郁,陡然加深了,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端午没敢再问。绿珠再次把脸迎上来。于是,他们又开始接吻。
他们所在的位置,恰好在一户人家的西窗下。窗户黑黢黢的,窗口有大团大团的水汽从里边飘出来。寂静之中,他们能听见屋里人的说话声。一个老头嗓门粗大地喊道:
&ldo;荣芳啊,电视机的遥控器摆在哪块了?&rdo;
接下来,是&ldo;骨碌骨碌&rdo;的麻将声。一个苏北口音的老太婆,从远处应和道:&ldo;你妈妈日屄。我哪晓得?床上找找看呢。&rdo;
他们都笑了起来。
&ldo;老夫妻家常说话,怎么都这样脏不可闻?&rdo;端午低声道。
&ldo;要不我怎么说他们是&lso;非人&rso;呢。&rdo;
他们离开那个漆黑的弄堂,绿珠仍然拉着他的手不放。这让他又受用又忧心。他们在弄堂口的地摊前停了下来。绿珠蹲在地上,东挑西挑,跟小贩讨价还价。最后,她在那里买了两张电影光盘,都是沟口健二的作品。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酒吧街的尽头。顺着湿漉漉的台阶走上一个陡坡,眼前就是一片开阔的公共绿地。运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大弯,沿着一段老城墙蜿蜒向北。绿地上的树都是新栽的,树干上绑着草绳,用木桩支起一个三脚架,以防被风刮倒。有两棵刚刚移来的梧桐树,四周还围着涂满沥青的黑网。绿地的铁栏杆外面,就是宽阔的环城马路了。不过,这时候过往的汽车很少。
由于不再担心遇见熟人,两个人的手又拉在了一起。
&ldo;忽然想到一首诗,想不想听听?&rdo;绿珠道。
&ldo;是史蒂文斯吗?&rdo;
&ldo;不,是翟永明。&rdo;
九点上班时
我准备好咖啡和笔墨
再探头看看远处打来
第几个风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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