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女儿,周氏心里竟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因此就乖乖闭上了嘴。
&ldo;张婶是吧!&rdo;红雪脸带笑意,却不达眼底,淡然地问:&ldo;听说林公子的父亲和我大伯娘是堂姐弟?&rdo;
&ldo;是的,你是大丫头吧,出落得可真标致。&rdo;张媒婆先赞了一句,又对周氏说:&ldo;何况你家大丫头的名声……&rdo;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可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ldo;既然他们有亲,前几天江家出的那档子事,他们也该清楚,怎么倒成了我娘不敬公婆了?&rdo;红雪再问。
见红雪没有解释自己的名声,先顾着她的名声,周氏心里暖融融的。
&ldo;这个婶子我就不知道了。&rdo;张媒婆挥着手中的手帕,不高兴地道:&ldo;我也是受了林家嫂子的请托,她说了,要是你们实在不愿意退亲也行,她儿子如今已经是童生了,下一场考个秀才老爷也是轻而易举。&rdo;
&ldo;所以……&rdo;
&ldo;所以这二丫头做正妻是肯定不行了,她已为林公子选好正妻人选,就看你们是愿意做小还是退亲。&rdo;张媒婆说。
&ldo;嗯,这林家婶子倒也是个厚道人,还为我家二妹留了两条路。&rdo;红雪明褒暗讽地说。
张媒婆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没留意,红雪的语气,居然顺着她的话往下说:&ldo;那是,咱们林家村谁不知道林家大嫂最是和善!&rdo;
和善!和善你个屁!若真和善,会做出这种毁人名节的事来吗?而且话里话外,都是看不起自家的样子,这还叫和善,那自家娘亲可以称作圣母了。
这时张媒婆又开口了:&ldo;林家嫂子说了,若是你家二妹愿意做小,就当我今天没来过;若是退亲,就让我把当初的定亲信物交还给你们,也烦请你们交还,然后考虑到你妹妹的名声,希望你们提出退婚,他们家还愿意拿出三两银子作补偿。&rdo;
红雪再要开口,却被周氏拉住,又让张媒婆稍候,她径自往屋里走去。
一会儿,拿了个小布包放到张媒婆面前,平静地道:&ldo;这是当初的订亲信物,请把我们的交还,至于银子,就不必了,我们娘几个现在虽然过得苦,但也能自己养活自己,请回去转告林家嫂子,多谢她给我家二丫头留名声,我的孩子,女不做小,男不娶小!&rdo;
周氏的这一番倒是让张媒婆听得肃然起敬,心说:倒底是认字的人,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而且教出来的孩子也有气度,林家了这门亲,今后怕是要后悔!
只是此时她也不多话,把一串手珠放到桌上,打开红布包看了一下,才揣进怀里告辞出去。
送走了张媒婆,周氏脸上勉强维持的平静也垮了下来,红着眼眶半天不吭声。
&ldo;娘,你怎么啦?&rdo;红雪上面关心地问。
见周氏仍然拿着手珠出神,一把抢过来道:&ldo;要我说,这亲就该退了,什么你不敬公婆,我的名声不好,这都是屁话。早几年我的名声也不好,他们怎么没想起退亲来了?&rdo;
&ldo;还不是,那时他们的儿子还是个白身,现在他儿子是童生了,立马就看不起我们小老百姓了,要是等他中了秀才举人的,那还不要翻了天的。&rdo;
&ldo;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分出来单过了,林氏那么记恨咱们,不给咱们添点堵,她也不会欺负我们那么多年了。&rdo;红雪小心地避开了那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老爹,怕周氏又伤感。
&ldo;所以,娘,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左右二妹也不算大,我们慢慢再给她挑好的就是了……&rdo;红雪努力开导周氏,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拉起周氏就往外走。
&ldo;雪儿你要带娘去哪儿?&rdo;出了院门,周氏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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