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睛上方却突然出现了一丝微光,他记得,那是天空中的那轮明月。随即便出现了树上那个女孩的脸,一脸焦急。她跪在泥土里,用自己的双手飞快而用力的挖着,将被几个壮汉夯实的沙土一点一点的挖开,终于露出了许熹的脸。“帅哥你还有气吗?死了吗?”女孩凑的很近,近到她鼻尖上垂下来的清鼻涕、直直的落到了许熹的脸上。许熹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几分钟后,终于缓了过来,难堪的‘嗯’了一声。他并不擅长和人交流,更别说是在这种情境下、和一个陌生的异性。许熹费了很久的时间,才开了口,尽量随意而淡定,“你的手,流血了。”女孩听到手字,立刻扁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抱怨,“为了来等那个女人.....下午刚做的法式美甲,甲胶太坚固了....指甲盖都挖翻了...呜呜呜...”眼泪和鼻涕再次,滴在了许熹的脸上。一向有洁癖的大少爷,颦起了眉,但也没有嫌弃一句。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一边因为痛而抽泣,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咬着牙刨着自己身上的泥土。被纯粹的在意着,并不是因为他是许熹。认知到这一点,他的心脏好像没有那么痛了。许熹看着女孩的脸,身侧的手也开始不断地努力,一点一点的往上抠。咬着牙,忍受着心脏的刺痛,不断地尝试。怎么能躺着等小姑娘救呢?这样未免太过卑鄙了。终于,右手艰难的从沙泥的深处爬了出来。*那只手纤长而苍白,在凄凉的月光下不住地颤抖,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女孩抬眼,看见了他的手,欣喜的跪行向前,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它。温热的体温穿过砂砾,熨帖进了许熹的手,从十根手指顶端模糊出来的血像岩浆一般的滚烫,像一股电流一般,迅速蹿遍了他的全身。她说,“你再忍一忍,我挖得很快!”许熹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校徽。明明也是一个城里娇滴滴的小姑娘,实在没有必要掺和进他的生死里来。于是他抽回了自己的手,哑声道,“要不还是算了....太辛苦了...”用那双柔嫩得手,挖他出来太辛苦了...一个人活在这个冰冷的世上,太辛苦了....但女孩却再次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别怕。”“我还有很多力气,一定会救你出来的。”许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因为刚才进了沙子,从眼角滑下了一点湿意。他终于点头,紧紧的握住了女孩的手,回答,“好。”*关于那个夜晚所有的细节,许熹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他漫长的青春里,唯一一次的悸动。也是他即将结束这段卑劣的人生时,终于才感受到了的温暖。虽然迟了一些,但还好来得及。后来他们都脱力的靠坐在身后那棵巨大的冬青树下。女孩说,“冬青树的花语是【可贵的生命】,【坚韧和顽强】,我不知道你是谁、遇到了什么挫折,但好歹算是死过一次了,以后好好的、努力活下去吧。”许熹一向冷漠疏离,但在那一夜破天荒的打开了心门。他迷茫的问女孩,“为了什么而活呢?”女孩越过他,看向山头的另一边,那里有一座新坟。她回头看许熹,笑道,“为我而活,可以吗?如果有一天你再次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就来找我,我再埋你一回,然后再用这双手将你挖出来,怎么样?”许熹点了点头,笑了。“好,我为你而活。”...那一夜特别的冷,两人紧紧的挨在一起,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已经双双晕厥了过去。许熹只记得女孩一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身体不太好,将自己身上单薄的校服针织外套、脱下来盖在了他的背上。记得自己后来终于想起、问了她的名字。她说,“我叫司绮,绮,是美丽的意思。”他转头认真看了一眼她的脸,仰头闭上了眼睛。低喃,“嗯,人如其名。”.....*—回忆与现实的分界线—*汽车一个急刹,穿过精心打理的草坪,横着停在了楼前。前方的保镖小跑着下车,帮许熹拉开了车门。“到了,少爷。”许熹睁开眼睛,从五年前那段久远却又清晰的记忆中抽回了灵魂。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搂着她下了车。门口早已等着一群外科行业最顶尖的医生,和最专业的护士。高大的女护士伸手,要从许熹怀里接过司绮。但司绮在昏迷中也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衬衣,怎么也不放。许熹干脆越过了护士,抱着她大步冲进了一楼走廊深处的医疗室。他珍重的将司绮放在病床上,坐在旁边,盯着她接受缝合治疗。半晌,张医生终于小心翼翼的上前,一脸关切的询问,“您....要不要紧?”许熹眼睛都没有从司绮的脸上移开,只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先别管我,管她。”喜欢诱推()诱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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