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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暗中拍拍路程的背,后者沉着一张脸站起来,大家相互握了手算作协议达成。
告辞的时候,顾修齐回过头来看了路程好几眼,无奈路程气得厉害,根本不想搭理他。
毕竟汪导演是外人,他不能堂而皇之赖着不走,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去了,一双大眼睛委屈得像是要渗出水来。
送走了客人,南方陪着路程又坐回沙发里,搂着他轻声地问:&ldo;这是怎么争起来的?本来不是说好了主角必须是顾修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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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导演说他仔细看了好几遍剧本,还是对顾修齐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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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笑,伸手摸摸路程的脸:&ldo;你就为了这个怪人家苛刻?&rdo;
路程垂着头,拒绝搭腔。
&ldo;你老实回答我,你对顾修齐就有信心了?&rdo;南方并不在意他那点小别扭,手掌滑到他腰侧去停住不动,果然感觉到怀里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神情也柔软了许多:&ldo;除了他的毕业大戏,我们好像都没看他演过什么有分量的角色吧。
你这样帮顾修齐,我当然知道是你好心,可如果这是拔苗助长呢?&rdo;
路程集中精力应付完了汪导演,这时候已经累了,话音也低下去了:&ldo;我总觉得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等不及他自己长成了,不如趁着还有精力的时候扶他一把。
他能行固然是件好事,就算不行,也不过是私下里大家当个笑话讲讲,不会让他多么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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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心里猛地一沉,忍不住大力晃了他一下:&ldo;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你时间不多了?!&rdo;
路程懵懂地抬眼看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了,赶紧凑到南方唇角去亲了一下:&ldo;我的意思是,我最近一直觉得很累,可能我是真的厌倦了,往后很难再有全力以赴的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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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想好了?&rdo;南方接受了他的安抚,依然那么静静地搂着他。
&ldo;我能感觉得到,那种热情洋溢的状态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rdo;不是不伤感的,但南方的怀抱里永远有太多温暖,让路程只想闭着眼睛陷进去:&ldo;可是很奇怪呢,我并不觉得多么可惜。
南方,你说这是不是江郎才尽?&rdo;
南方无奈地笑:&ldo;这几年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写得越来越好,恐怕正是你最才华横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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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我累了。
&rdo;路程倚在他肩上,叹息般低声念着:&ldo;我真的很累了……&rdo;
南方心疼了,合拢手指掩在他眼睫之上,却不知该怎样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