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殊磊不知是高兴还是紧张,嘴里不住地说:&ldo;你可吓死我了,你可吓死我了……&rdo;
欢子呜咽着,紧紧抱着陶殊磊,泪流满面,说不出话。
看着这一切,白璇非常感动,情不自禁地把佟言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东尼也禁不住回头看着夏冬雨,夏冬雨摇了摇头,黯然地转身走了。
夜里,欢子和陶殊磊回到小平房,陶殊磊让欢子坐在床上,他打来一盆水,把欢子的脚放进热水里,轻轻地搓洗着,抬头看着欢子说:&ldo;我刚才在机场等你消息的时候就在想,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rdo;
欢子扑哧一乐:&ldo;想出来了吗?&rdo;
陶殊磊摇摇头,拿着擦布,给欢子擦干脚,把她的双脚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她身边,握着欢子的手说:&ldo;我想不出来……我想,要真是那样,大概,我也活不了了吧。&rdo;
欢子一把捂住陶殊磊的嘴:&ldo;不许胡说!&rdo;
陶殊磊挣扎着,摇头说:&ldo;好,不胡说,不胡说。&rdo;
欢子深情地看着陶殊磊说:&ldo;两个人没有一起生的,所以也不会一起死……所以,我的眼睛、我的手、还有我的生命都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其中的一个人要是有一天先走了,那么另一个就要代替活下去……这样才叫永远都不会分开。&rdo;
陶殊磊感动得轻轻抚摸着欢子的脸,然后把脸贴了上去,闭上眼,喃喃地说:&ldo;欢子,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rdo;
东尼、夏冬雨、佟言、白璇几个人回到酒吧,大家静静地坐着,似乎还处在欢子和陶殊磊见面时的那种感动之中。
夏冬雨叹了一口气,看着白璇说:&ldo;我现在明白,人在被感动的时候,通常都会非常相信感情的。&rdo;
白璇默默地点了点头。
佟言摇了摇头,深有感触地说:&ldo;这很难,有时候,因为感动,却要付出很大的代价……&rdo;
大家看着佟言,不理解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的意思。
佟言看着众人,问:&ldo;你们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工作吗?&rdo;
东尼点了点头:&ldo;工作能让你活着。&rdo;
佟言摇了摇头:&ldo;我怎么觉得有时工作越来越难做了,打个比方吧,我想做一个好律师……怀里揣着对这个职业的热爱,为了活着,为了活得更好,一直沿着这个方向走,我绞尽脑汁辩护,不断经历胜诉、败诉,但我却发现我的生活没有一点味道,除了乏味,还是乏味,我不知道这样走下去的意义是什么?……&rdo;
白璇心里一动,她似乎体会到一点佟言内心的苦楚。
东尼和夏冬雨却互相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佟言起床,收拾了一阵后,从屋里出来。他看了看白璇房间的门,心想白璇一定还没有起床,蹑手蹑脚走到沙发前坐下,手里无意识地翻了翻茶几上的报纸,想着心事。大门哗啦一响,佟言回头看去,白璇手里拿着热腾腾的臭豆腐进来了。
佟言吃惊地看着白璇问:&ldo;你怎么起这么早?&rdo;
白璇换着拖鞋说:&ldo;昨天受刺激了,一晚上也没睡好,早上也醒得早,出去跑步,看见了这个,就给你买了。&rdo;
佟言很感动,嘴唇动了动,但说出口的却是:&ldo;谢谢!&rdo;
白璇从厨房拿了碗筷出来,递给佟言:&ldo;趁热吃吧。&rdo;
佟言接过来,开心地吃了一口,问:&ldo;今天开庭,你真不去了?&rdo;
白璇摇摇头,说:&ldo;不想去了。&rdo;
佟言边吃边说:&ldo;没事儿,等我走了,你打开你的邮箱看看,我给你发了一封电子邮件。&rdo;
两人正说着,门开了,赵心宁提着一包面包、牛奶进来,一见佟言手里拿着筷子与白璇在客厅里说话,赵心宁说:&ldo;都起来了,我还怕来早了呢,佟言,你都吃上了,我给你买了早点。&rdo;说着,放在桌上。
佟言拿着臭豆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赵心宁过来看着佟言手里的臭豆腐,不解地看着佟言。
白璇怕赵心宁多心,赶紧从佟言的手上拿过来,说:&ldo;这是我的,我喜欢吃!真的……味道很特别。&rdo;说着,夹起一块就放进嘴里,努力地装作吃得很香的样子,然后,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
一关上门,她赶紧找个塑料袋,把口里和碗里的臭豆腐全倒了进去,又漱了漱口,这才坐了下来。
学校走廊的洗手池旁,陶殊磊使劲用水洗着自己的眼睛,不时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一会儿看得清楚,一会儿又模糊,不知是怎么回事,于是,又低头用水洗眼睛。同学高小路从厕所里出来,来到水池边洗手,见陶殊磊不停地用水洗眼睛,十分诧异,问:&ldo;陶殊磊,你在干什么呀?&rdo;
陶殊磊不停地洗着:&ldo;没什么,就是眼睛不大舒服,好像里面有沙子似的,也许是这几天弄设计图,看电脑时间太长了?&rdo;
高小路拍拍陶殊磊肩膀,羡慕地说:&ldo;系里何老师说了,你的设计图很不错,说是要拿去参加全国汽车设计比赛。&rdo;
陶殊磊&ldo;哦&rdo;了一声,继续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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