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那根手指头垂下来,于昭华掌心内,缠绵的留下了一个日期。
拉旺多尔济没有同意。
他跪在弘历面前,一如当日他跪求解除婚约,但这一次,他只求昭华一人。
昭华赢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忽道:&ldo;时辰到了,我该走了。&rdo;
偷换一身小太监的衣服,随出宫办事的太监们一块出了宫,马车早已等在门外不远处,她上了马车,又欣喜换上里头早已备好的平民少女服饰,掀开一角车帘一看,楞了:&ldo;这是哪?&rdo;
&ldo;公子就在里头等您呢?&rdo;车夫信誓旦旦道。
昭华从马车上跳下来,只见荒草萋萋,被风吹弯了腰,露出背后一间破庙来,左看右看,也不像个能举办庙会的地方。
带着满心狐疑,昭华走了进去。
随着她的进入,无数目光投在她身上。
那是一群肮脏的乞丐,或躺或坐,或径自朝她走来,笑得极为猥琐:&ldo;哪儿来的漂亮小姑娘,跑这么荒僻的地方干什么?&rdo;
&ldo;滚开!&rdo;昭华避开了对方肮脏的手。
&ldo;滚开?哈哈,你们听见没,她叫我滚开?&rdo;那乞丐笑出一口黄牙,目光忽然变得恶狠狠,&ldo;晚啦,你的心上人,把你送给我们啦!&rdo;
昭华大怒:&ldo;你胡说!&rdo;
&ldo;傻姑娘,知道这是哪儿吗?&rdo;又一个乞丐嘿嘿笑着走来,&ldo;城东最破旧的乞丐窝,要不是故意骗你,怎么会选在这儿约会啊!&rdo;
一个个乞丐走了过来,聚成了一道不好怀疑的围墙,将昭华牢牢锁在里头,一双双手朝她身上摸去,扯她的衣裳,摸她的脸蛋,戏弄她,羞辱她。
&ldo;别演戏了,好人家的女儿,会这么不知廉耻,跑来和男人幽会?&rdo;
&ldo;就是天生的下贱东西,装什么贞洁烈妇!&rdo;
&ldo;你说,从哪个暗娼馆跑出来的!&rdo;
&ldo;哎呀,敢咬我!&rdo;
几个巴掌声响起,伴随而起的是昭华发疯似的惨叫。
在门外挣扎许久的福康安终是忍受不住,冲进去道:&ldo;住手!&rdo;
见一群乞丐对他视而不见,他刷的一声拔出佩剑,几剑过去,哀声四起,一个乞丐捂着手臂退开,哆哆嗦嗦道:&ldo;福公子,这可都是您让我们干的呀!&rdo;
福康安楞了下,条件反射的转过脸,看向昭华。
昭华披头散发的蜷在角落,用一双极冷极冷的眼睛看着他。
车轮滚动,黄土尘烟,载着她来的马车,又载着她回,回去的路上,昭华将自己缩在马车的角落里,离他极远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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