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疗养院住着的,十有八九是条件不错兼嫌市区医院吵闹的老人。城郊安静,空气质量又好,连伙食也清淡得很,适合养富贵病。当然,男子一路找电梯的时候,眼睛也瞥见了几个年轻人,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挺文青地对着窗户外的景致写生。
&ldo;啧。&rdo;男子道。
&ldo;怎么?&rdo;女子以为他在医院长廊里拐来拐去找不到电梯入口。
男子在一个不显眼的电梯口停下,按了往&ldo;上&rdo;的按钮,那个向上的小标志&ldo;突突&rdo;的冒着绿光。
&ldo;你说我们在城市摸爬滚打的时候,为什么总有些小年轻活得比我们潇洒?写写歌,作作画,发发呆,啧,这么一比,好端端的生活被我们过成屎!&rdo;电梯门开了,出来了个拄着拐的老人,两人自觉让开,让老人先过。老人的拐在男子脚前五厘米处敲了敲,张着豁牙的嘴朝男子讲了一通,差点没喷男子一脸口水。
语言不通,男子不知道老人哇啦哇啦讲了什么,耐着性子目送老人远去才收回目光,瞪了一眼笑得悄无声息的女子。电梯门关上,男子按了个&ldo;6&rdo;。显示屏上的小标志依旧闪着绿光。
&ldo;你一个人过着屎一般的生活,可别非把我拉进来。我觉得我现在活得没什么不好。&rdo;女子望着不断变换的数字道。
&ldo;得。众人皆醉我独醒。天才都是孤独的,就比如……&rdo;男子道,望着显示屏上的数字终于变成了&ldo;6&rdo;,门&ldo;叮咚&rdo;一声开了,&ldo;走吧。&rdo;
两人到了六楼。这个疗养院的有一座主楼,两边各连着一座副楼。因为建在山上,楼与楼之间存在高度差异,所以从主楼的六楼往里走,直接能到副楼的九楼。不知是因为楼道冷气开得足,还是副楼背阴,整层楼都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杨院长的办公室在副楼九楼最里面。男子走在前面,女子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松了松肩,男子回头道:&ldo;快帮我看看,这层是不是第九层,我咋感觉这是地下第十八层呢?&rdo;
女子透过墨镜给他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人终于走到杨院长的办公室门前,男子似乎确定完毕门右侧的挂牌上写的是&ldo;杨亦宁&rdo;而不是&ldo;阎王爷&rdo;,才伸手敲了敲门。
&ldo;请进。&rdo;门内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回答声,&ldo;门没锁。&rdo;
男子看了女子一眼,开了门走进去。
杨院长是个年轻的男子。不是年龄上的年轻,而是跟&ldo;院长&rdo;这个称呼比起来,显得观念落差般的年轻。戴了个挺职业挺禁欲的黑框眼睛,清清爽爽,正低着头坐在那里写着什么。虽然没穿白大褂,但给人一种&ldo;闻都能闻出来他是个从医的&rdo;感觉。
男子在杨院长的办公桌边顿了顿,想要说什么,但眼前这个院长从他进门开始就没抬头看他一眼过。气氛像这层楼的温度,尴尬地凝固在那里。
还是女子走了进来道:&ldo;我们来拿简容留下的东西。&rdo;
杨院长这才停笔,把尊贵的头颅抬起来:&ldo;简容?&rdo;
女子指了指早化作一股冷气的男子,道:&ldo;他是简容的弟弟,简青。&rdo;
杨院长眯着眼打量了一会面色不太好的简青,道:&ldo;不是同父同母吧?&rdo;
&ldo;什么?&rdo;简青没明白他的意思。
&ldo;我是说,&rdo;杨院长深呼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移到一排玻璃柜后面,拿钥匙开锁在里面翻箱倒柜,&ldo;你长得有点中西合璧。&rdo;
女子终于忍不住,&ldo;噗嗤&rdo;一声笑了。
男子此刻脸色跟被当头泼了一盆西红柿炒鸡蛋似的。
翻箱倒柜了一阵子,杨院长终于从玻璃柜后面转过身来,拿着个塑料袋子,塑料袋上面写着&ldo;和谐疗养院,电话:&rdo;。
男子上前,指了指刻着疗养院广告的袋子,道:&ldo;这是我姐的东西?&rdo;
杨院长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ldo;里面有你姐的病危通知书,她自己签的字。&rdo;
男子不说话了。
杨院长将塑料袋里的那张文件并一沓纸抽出来,交到简青手上:&ldo;我一直以为简容是个孤儿。没想到她死后还冒出个弟弟。她当时把这些东西交给我,说会有人来拿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让我把这些东西放在老庙里传给后人呢。&rdo;
男子翻了翻,是一沓五线谱一样的草稿。乱七八糟,零星地划了几个字。最后翻到那张病危通知书,日期是2017年12月,署名: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旁边还配了一首打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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