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青瑞在前面撒欢,一会儿摸摸房前的雕刻,一会儿伸头往里看看,遇见介绍还念一念,上了半年学,有廖娟辅导,一般字都认得了。
娉婷乖乖跟在他们两口子身边,听他们说话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候还似模似样点点头,好像都听懂一样。
别说,廖娟比鲁齐木强不少,谈到五大道里的标志性建筑,鲁齐木磕磕巴巴能说上几座,到了廖娟嘴里就不一样了,大部分如数家珍,不仅能介绍建筑,连里面住的人都能讲出来一二三,鲁齐木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ldo;想不到呀,咱家里还藏着一个大才女。&rdo;
廖娟感慨出声,&ldo;什么才女,那时候不上学也不想在家待着,能去哪里,就在这边来回走动,趟数多了就记住了。&rdo;
鲁齐木看周围没人,紧紧握住廖娟的手,心疼她,那时候才多大,有家都不想回,不由得对徐凤更厌恶了几分。
廖娟回握他的手,贪恋着传递来的温暖,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ldo;嗯,咳咳,现在的年轻人呢,一点不注意影响,大街上卿卿我我。&rdo;
随着声音传过来,廖娟像被弹簧弹出去一样,一下离得鲁齐木半米远,低头害臊哪也不敢看。
鲁齐木回过头,见着说话的是位头发全白的老奶奶,得有上七十的年纪,拄着个拐杖,嘴里还叼着根地瓜干。
&ldo;您老过年好!&rdo;咱得有礼貌。
老奶奶吊着眼看看他,头一仰,&ldo;人模狗样的流氓。&rdo;
鲁齐木指指廖娟和自己,&ldo;我们俩是两口子,我没耍流氓。&rdo;
&ldo;知道你俩是两口子,要不然我早喊警察了。&rdo;老奶奶还挺理直气壮,突然想到什么,绕着鲁齐木转了几圈,&ldo;我认得你小子,在红旗剧院卖瓜子,还在边上市场卖,说啥,号称全天津最好吃的瓜子,我呸,你可真给自己脸上贴金。&rdo;
鲁齐木握着拳头又放开,反复好几次,要不是看这老太太年纪大,他真要骂过去了。
&ldo;您老这年纪牙口肯定不好,吃不着瓜子说瓜子皮不咸,我能理解。&rdo;
老太太听这话呆愣住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满嘴不过五颗牙,嗑瓜子是费劲,可这不影响她品鉴味道呀。
&ldo;你这个小年轻,得着不饶人,我这把岁数能当你奶奶,说话咋不知道客气呢,我这是在批判你,不让你骄傲,督促你进步,知道吗?&rdo;
廖娟捂嘴忍不住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哪来这么一位活宝老太太。
鲁齐木很无奈,奶奶耶,咱俩刚见面,可没近到听从您的批判,再说,炒瓜子您懂吗?
他没法这么直白地质问,再把老太太气出好歹,逛个景招谁惹谁了。
&ldo;是,谢谢您的好意。&rdo;
&ldo;看着就假,一点不谦虚。&rdo;
&ldo;您看着我的脸,真心的,您老还有什么指示,要没嘛事我们一家逛去了。&rdo;
&ldo;看见你差点忘了正事,我也得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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