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舸把周樵樵按在椅子上坐着,自己跑到厨房去准备,不一会儿端着茶点过来,放在周樵樵面前的桌子上,和他一起品尝她的劳动成果,她觉得很幸福。
&ldo;好吃,真好吃,下回你多做点,给我带到学校去吃。&rdo;周樵樵吃过叶小舸做的蛋糕,赞不绝口。学校管理严格,他出来一回不容易,有时候两三个月都未必有机会能见小舸一面,除非遇上节假日。
叶小舸嘻嘻一笑:&ldo;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都准备好了,玫瑰酱面包卷儿,整整一大盒,回头你走的时候给你带着。&rdo;
叶小舸只吃了一点就不吃了,走到窗台边上的钢琴旁坐着,手指放在琴键上弹琴,她从三岁开始接触钢琴,已经弹了十几年,可大人们只把这当成她的业余爱好,没想过让她弹一辈子,她将来是要当医生的。
周樵樵拿着块蛋糕倚在钢琴边上,边吃边替她翻琴谱,叶小舸抬头看他嘴巴里塞得满满的,样子有点滑稽,停下琴,笑问:&ldo;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rdo;
&ldo;嗯,有,我们下星期在泰晤士河上船队游行,你要来看啊。&rdo;周樵樵把日期告诉叶小舸。这是伊顿公学的传统,每年六月的校庆日,会在泰晤士河举行盛大的船队游行活动。叶小舸每年都会准时去看,可周樵樵总不放心,每回都会提醒她,一定要去。
&ldo;暑假的时候你回不回北京?&rdo;叶小舸问周樵樵。周樵樵摇头:&ldo;我参加了学校 的社团,暑假要去苏格兰,还要参加横渡英吉利海峡的纪念活动,我今年不回国了。&rdo;他想了想又问:&ldo;你呢?&rdo;
&ldo;我也不回去了,我们年级暑假要排练一个话剧,开学的时候演出。&rdo;叶小舸也把她的暑期安排告诉周樵樵。&ldo;什么话剧啊?&rdo;周樵樵问。
&ldo;饼干小子。&rdo;叶小舸有点不以为然,然后又道:&ldo;这种儿童剧,演着一点都没意思,我想演莎士比亚的话剧。&rdo;&ldo;莎士比亚的剧,恐怕你上了高中才能演。&rdo;周樵樵坐到琴凳上,也把手放在琴键上。
&ldo;你会弹吗?这可不是京胡。&rdo;叶小舸不屑的笑。周樵樵不说话,弹了一只曲子,叶小舸仔细一听,是宫崎骏的电影《天空之城》的背景音乐,她的琴谱里也有这支曲子,于是她也把手放在琴键上,四手联弹,他们配合的挺默契。
&ldo;你什么时候学的呀?&rdo;叶小舸惊讶的问周樵樵。他弹的不错呢,没有半年以上的刻苦练习不可能弹出这样的水平。周樵樵告诉她,学校有钢琴课,他已经选修了两个学期。
&ldo;将来你在台上唱歌诗朗诵,我可以在台下替你伴奏。&rdo;周樵樵狡狯的笑。&ldo;得了吧,我哪天唱京剧,可以找你拉胡琴伴奏。&rdo;叶小舸也笑起来,两人头靠着头,一起把手放在琴键上,又弹了一只别的曲子。
&ldo;我给你买了个礼物,本来想等你生日的时候再给你,可你暑假要去苏格兰,肯定赶不回来,我现在就拿给你吧。&rdo;叶小舸跑到橱柜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打开给周樵樵看,里面是一只古董怀表,珐琅彩绘的表壳,表盘是纯金的,表链也是纯金的,和周樵樵的新校服马甲非常相配。
&ldo;为了买这只表,我所有的零花钱和奖学金加在一起都不够,只好跟我爸爸预支,接下来的两年里,我每个月的零花钱都要减半。&rdo;叶小舸把表挂在周樵樵马甲的口袋上。家里虽然不缺钱,可叶小舸父母从小就开始培养她的独立意识,绝不让她养成好吃懒做的习惯。
周樵樵嗯一声:&ldo;等我下学期争取拿国王奖学金,穿着披风很威风。&rdo;&ldo;你是我的骄傲。&rdo;叶小舸呵呵的笑,就喜欢看他志得意满的样子。两张脸靠得近了,慢慢的吻在一起。
雨季午后的时光,在茶香和面包香里消磨的很快,周樵樵每次来都舍不得走,眼看着天要黑了又不得不走。只能盼着校庆游行的时候,再跟她见面。
番外四:执子之手(2)…
叶小舸把手里的相片簿又翻了一页,里面有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周樵樵离开英国前他们最后一次合影。一看到照片,她就忍不住想起那个下午,她和周樵樵激烈的吵了一回,之后他就离开了英国,一去就是六年。
那时候叶小舸刚考上大学,跟同学麦琪合住在大学城的一处小公寓。那天下午,叶小舸正在公寓的台灯下看书,麦琪从外面进来,告诉她,周樵樵在楼下等她。
周樵樵怎么这时候来了,他上的可是军校,军校是不允许学生随便出来的,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叶小舸有些好奇。麦琪告诉她,周樵樵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叶小舸飞快的跑下楼,看到周樵樵站在公寓楼下,耷拉着脑袋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跑过去:&ldo;樵樵……&rdo;叶小舸叫他,抓着他衣袖,有点紧张的看着他表情。走近了才看到周樵樵的一边眼眶是青的,下巴是紫的,鼻子上似乎还有些血。
&ldo;你跟人打架了?&rdo;叶小舸看这情形有什么猜不到。&ldo;那人肋骨断了一根。&rdo;周樵樵点了点头,低声嗫喏道,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小舸,可又不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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