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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山匪们没有想到,这次货船上真的有官粮。
衙卫们不清楚以前发生的事,看见山匪竟然明目张胆地上来围船,都气得不轻,站在船头上把山匪们狠狠骂了一顿。
衙卫们气势汹汹,就差拔出佩刀跳下去砍人了。
山匪们被骂得晕头转向,不敢轻举妄动,火速划着小船回去向上峰报信。
货船重新起航,遇到这种不给面子的情况,衙卫们也有点心闷,站在船舷边闲聊的时候告诉王齐恩:琼州和铜阳两边的衙署能容忍这帮孙子上蹿下跳,是因为朝廷迟迟拨不下来剿匪的银子。
这山势险峻,没个一年半载难攻下来,除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非得有点有段的人来干才行。
王齐恩听着他们抱怨,忽然想到‘如鲠在喉’的比喻。
远在朝廷里的人不能体会这种痛苦,漫不经心地一拖再拖,便是不得不面对这块‘烂结疤’的人无法期盼到的愿景。
货船平安地经过了峡谷,看着凶悍的山匪只能干站着像块木头让人发笑,想到自己还将一次又一次的经过这里,王齐恩复杂的心情难以形容。
而穿着青布裙子,头顶阿嬷圆髻的李泰来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出了伙房,他站在舵楼上,同样凝目望着被山匪占据的山河,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沉定神情。
两日后,红底黑字的官旗从桅杆上慢慢落下来,货船回到了熟悉的铜阳码头。
五百石官粮需要近两天的时间才能卸完,王齐恩打算尽力去找一找货源,补上货舱里空出的位置。
时隔一月,铜阳城里的迎春花已经没了踪影,代替它的是粉紫色的玉兰。
在南疆的奔波中,王齐恩和严汐都被烈日晒黑了双眼,没错,他们失去了离开青屏时过分雅致清洁的气息,混杂进了灼热的味道,干脆爽口的感觉,以及越来越相似的神情和目光。
如果说上次走在这里时,他们是状似亲密的两个,再回到铜阳,他们已经宛如一人。
而无论严汐怎样劝说,樱子都不愿意离开货船,她对故乡铜阳毫无留恋,反而害怕会被突然出现的某人带走,回到从前的生活里。
在集市的路边,王齐恩为严汐买了一把遮阳的纸伞。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樱花?”
她撑开伞,从青皮竹的伞骨间看着透亮的伞面,墨线的花朵像蒙了一层霜白,隐现在朝外的另一边。
他微微一笑,不在意她穿着男装又撑花伞是否合宜,只希望热辣的阳光远离她纯净无暇的脸。
挺拔岸然的男人和手拿花伞的清秀随从,出现在南北货市场的东边,又出现在市场的西边,花伞像人潮里的新颖的标杆,沿路画出疏密有致的轨迹。
一个时辰后,王齐恩定下了几笔合适的交易。
当初他去倪府向林含秋借银子时,林含秋仔细听过他的打算后,曾给出几点中肯的建议,其中就包括较为畅销的南货种类。
林含秋毫不费力的几句话,却让王齐恩在挑选货物时胸有成竹,从商的密门确实简单又微妙。
走出市场,王齐恩招手唤来轿子,去吃严汐念叨过的香椿芽儿饺子。
近午时太阳十分毒辣,严汐掀起窗口的布帘子,把小花伞递给随行的王齐恩。
“给我撑吗?”
他低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