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在成长的日子,无姬一直护着她,前方遇伏,她冲锋在前,后方有事,她留尾断后,一柄秋水软剑,分花折柳,断人咽喉,她取人性命,毫不留情,这样冷酷强大的一个人,如今却如此安静得躺在这里,面容一片柔软安详,也不过就是个桃李年华的姑娘。她们一路风雨,披襟斩棘,生死相依,让无疆觉得这残酷的人生里似乎有值得信赖的东西,但在她执行西疆任务的那段日子里,她忘记了无姬,她三番五次找到自己,自己却矢口否认,甚至出手相搏,陷她于危险之地,那时的她,会心冷、会难过吗?无疆倏然生出无限的愧疚。她知道,无姬是把她和公子,摆在自己的前面的。可她不是总对她说,自己的命才最重要吗?这个傻瓜。无疆伸手将被子往她的脖子里掖了掖,正打算再探探她额头,耳边就传来逍遥子催促的声音,“丫头,快送我回去,我尿急!”无疆:……真想把他一脚踹出十万八千里。以前无疆他们受伤,不是很重自己能解决的,就来这地下室找药自己疗伤,若是不能解决的,就自己撑着跑到逍遥子的宅子里去,除非是像今天伤到已经不好再移动时,才会把他叫到府里来,然后再送他回去。无疆赶忙拎起他冲出府外,刚翻出墙去,逍遥子就挣扎着要下来,说不行了,必须就地解决。无疆厉声道:“东朝律例,不能随地如厕。”逍遥子啐了一口,鄙夷道:“东朝律例,还不能随便杀人呢。”无疆:……无话可说。逍遥子就地要脱裤子,无疆赶忙转过身去,无意之中,她抬头望了眼天,月亮很圆,正是个团圆的日子。团圆啊,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失神了一会儿。直到一阵“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声传来,她才收回神思,紧接着一声“大胆贼子,竟然随地如厕,坏我东朝气象!”的斥责声传来,无疆仿佛没听到般还是一动不动站着。直到逍遥子大喊着:“丫头,救命!”无疆才转身从打更人手里拽出逍遥子,乘风而去。“好你个见死不救的东西!”逍遥子身在空中大肆鞭挞道。“我怎么知道你穿好裤子了没有。”无疆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两人拌了几句嘴就到了逍遥子的宅院里,无疆将人送到,转身欲走,逍遥子却突然喊住了她。无疆转身,看到他目光深幽莫测,一脸严肃,不像是平时开玩笑的样子,也不由得凝重起来。“丫头,你在西疆有什么奇遇?”逍遥子问道。无疆凝眉,不知道他的奇遇指的是什么?“把你的手伸出来。”逍遥子道。自无疆认识他起,他就一直在为他们治伤,大大小小救治了上百次,无疆对他的信任仅次于苏冕和无姬。她伸出手去,看他要干什么。只见逍遥子拿了一根银针在她指尖轻轻一扎,挤出一棵米粒大小的血粒,然后拿手一抹,放到自己的嘴里尝了尝。“你洗手了吗?”无疆惊道。逍遥子却毫不在意她的混账话,看着她白皙的手,无暇的脖颈,突然露出一个可以说是微笑的表情来,只是这微笑之中似乎又有些其他的东西,他看着她道,“丫头,你只要不死,就能活。但你可能因你的不死,而死。”“什么意思?”无疆问道。他从前说话从来粗鲁、直来直去,即使你要死了,他也会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要死了,别做梦了,从没玩过这种绕口令。但是他却不欲与她解释,一下子急匆匆赶客道:“我困了,回去吧。”他不想说的话,从来一个字也不会多说。无疆看了眼自己已经愈合如初的指尖,遁入夜色之中。无疆回到宅中,苏冕的书房还亮着灯,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竟然有些胆怯,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以前即使任务失败了,她回来复命也从来没有觉得不敢面对他。她一时踌躇,直到苏冕喊道:“进来”,她才推门而入。她看到他坐在桌后,上面放着一堆案牍,正仔细批阅着。他的背从来都是那么直,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他压弯下去。“公子。”她轻轻喊道,走到他的身旁,给他沏了一壶茶,而后退后单膝跪下,取出腰间令牌,双手递到他的面前。苏冕抬起眼来,道:“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自己收好。”无疆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手中令牌,通体黑色,唯中间一枚金色弯月,看起来平平无奇,一点也不好看,但是无疆知道这枚平平无奇的普通令牌意味着什么,拥有了它,就相当于拥有了苏冕的整个背后势力,它能号召像逍遥子这样的江湖邪医,能驱使潜伏在他国的亡命刺客,也能调动覆盖盛京每个角落的鬼魅影卫,此令一出,未有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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