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许久未至,顾念生滔滔不绝讲起他们儿时一处玩耍的乐事,南宫弦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ldo;我来这里时,路过一家名叫点妆记的铺子,就进去瞧了瞧。&rdo;顾念生突然道,笑得神秘兮兮,&ldo;还见到了表嫂呢。&rdo;
南宫弦猛然抬头,眼底一片光华闪烁,急问道:&ldo;你见着她了!她在做什么?气色看起来如何?&rdo;
&ldo;表哥莫急。&rdo;顾念生眨眨眼,俏生生一笑,&ldo;我去时表嫂在店里忙生意,我还向她买了一大堆面膏,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呢。不过,表嫂长得真好看,人也很好,表哥的眼光真是不错。&rdo;
南宫弦听她说起夏浅汐,仿佛亲眼见到她似的,英俊的面容缓缓浮现笑意,让顾念生看得一愣。
&ldo;你花了多少银子,改明儿我补给你。&rdo;南宫弦笑容满面。
顾念生脸上浮现红晕,含羞道:&ldo;表哥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不是有那句话吗,肥水不流外人田,表哥惦记着我的好就行。&rdo;
这时顾氏由张嬷嬷扶着过来了,见到顾念生差点高兴哭了,两人拉着手闲话一阵家常,南宫弦寻了个借口,向顾氏一礼,出去了。
顾念生望着南宫弦的离开的方向愣愣出神,顾氏唤了一句,她才回过神来。
顾氏拍拍她的手,敛下神色:&ldo;姑母知道你的心思,此番是皇上亲自下旨,姑母也是无法,此生恐怕与你没有婆媳的缘分了。&rdo;
&ldo;姑母。&rdo;顾念生垂下眼帘,&ldo;念念自小喜欢表哥,不看重名分,哪怕在他身边做个侧室都好,我不觉得委屈。&rdo;
顾氏原本也瞧不上夏家,看着眼前这个温顺可人的侄女,说不出的喜欢,心里盘算着等大婚过后,好好劝劝儿子。
晚上,南宫弦在灯下给夏浅汐写信,顾念生端了一盅滋补汤水来到书房门口,看门开着,就提裙入内,甜笑道:&ldo;表哥,姑母让我给你送汤品来。&rdo;
南宫弦心下一惊,慌忙把眼前的宣纸用书册盖住,放在脚边藏起,端正身子,指指桌上:&ldo;放下吧。&rdo;
顾念生径直来到案前,放下托盘,在南宫弦身边坐下,伸头张望,&ldo;表哥在写什么,这么入迷,给我看看。&rdo;
说着她倾身去拿里头的书册,姿势却像是扑在他怀里。
女子身上的幽香窜入鼻翼,温软的呼吸状似无意洒在他的脖颈,南宫弦皱皱眉,一把推开她,拿起那张宣纸揉成一团,面沉如霜,&ldo;时辰不早,表妹早些回厢房歇着吧。&rdo;
&ldo;表哥,我只是想看那书册来着。&rdo;顾念生双眸含泪,嘴唇哆嗦了几下,带着哭腔道,&ldo;小时候表哥最喜欢跟念念一处玩闹了,怎么现在对我如此冷淡。&rdo;
&ldo;表妹已经及笄,出入男子房间本不应当,下不为例。&rdo;南宫弦冷冷撂下一句,大步出了房门。
那晚之后,顾念生倒是没来缠他,日子平静过去,很快到了成亲的日子。
成亲前夕,南宫弦再一次翻墙进了夏府芷汐院的闺房。
房内夏浅汐正跟周氏说着话,南宫弦只好躲在帘子后面,等岳母走后再出来。
他摩挲着腰上挂着的一只盘金绣鸳鸯戏水荷包,唇边漫上笑意。
荷包做工精致,菡萏碧叶,五色鸳鸯,绣金珠水纹滚边,下缀红色如意结宫绦穗子,细密匝实的针脚,吉祥鲜亮的花样,是她一针一线亲手为他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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