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直直穿透他横在马肚上的小腿,钉在马驹的肚子上。鲜血汩汩,浸染了半个马身。把好戏再演一遍哈祺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宠着的,从不曾感受过如此的剧痛。他痛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因为腿上的剧痛醒来,视野昏暗,时间应该并没有过多久。腿上又是一股突然的剧痛,哈祺尽最大的努力仰头向伤腿看去,就见一人正在好奇地晃动贯穿他小腿的箭。男人半蹲在他腿侧,脑后的几绺小辫滑到胸前,遮住了大半的络腮胡。男人扭头和旁边人说话,操得是一口他听不懂的语言,哈祺想开口问下情况,可干痛的喉咙发不出声音。“不会残吧,我控制着力道呢,而且还特意射偏了,又没伤到他骨头。”顾清半蹲着嘟囔,身子突然被旁边人一怼,差点没身子一晃趴到一旁死去的小马驹上。“将军,人醒了,不要说了。”冯结压低声音提醒道。当着伤者的面讨论是怎么伤人的实在是不道德,他希望自家将军能明白。可顾清显然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他又听不懂。”顾清根本就不在意,他垂眸,又晃了下箭身,见还能动,确定没卡进骨头里,放下心来。可也因为如此动作,身侧传来一声痛极的呜咽。“好疼……”顾清看向双眼警惕的哈祺,装出和蔼的样子,温声道:“小公子怎么在这,怎么会受伤?”顾清面不改色地询问,哈祺却是听得满头雾水,他听出来对方说的是中原话,但他听不懂。再加上小腿处传来的痛楚,他哆嗦着,小嘴张了半天愣是没能说出一个字。顾清等了半天,确认对方是真的听不见官话,才用刚学会的胡人语磕磕绊绊重复一遍。这次哈祺听懂了,勉强交代一些,并小心道谢,顾清对哈祺的道谢很受用,直接把他把人弄伤的事抛在脑后。他胡人语只是个半吊子,靠的就是临时把佛脚学来的,几句日常话已经是勉强,更何况是正事。顾清把冯结拉到前面交流,自己研究怎么拔箭,一番折腾下来,已临近午夜。荒原上寻不见客栈,只好在树林里歇一夜。顾清醒来时,哈祺正靠着树干发愣,看这人眼底浓重的黑眼圈,就知道这是因为太痛了睡不着。哈祺一见顾清醒了,就靠手臂慢慢挪到顾清身边。“我叫哈祺,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哈祺很虚弱,脸色苍白嘴唇无色,像是快被冻死了。实际上也是这样,可没办法,顾清他们为了轻装上阵,就只带了换洗衣物和一些需要贴身带的东西,没什么额外能保温的东西交给哈祺。再加上昨晚虽然顾清有意放水,但哈祺那些流出来的血是真的,流血过多导致的寒冷,他也没有办法克服。“我父亲是乞哈尔部的首领,你们救了我,可以来王庭找我,我要让父亲给你们奖赏。但现在,我要走了。”哈祺说完,靠在身后的树干慢慢起身,受伤的右腿不能用力,哈祺只好一瘸一拐地离开。“你要去哪啊,回王庭吗?"“嗯,但我要先去找我哥哥,他还在外面等着我,我得赶紧回去。”顾清听完,往周围环顾一圈,给哈祺捡了条木棍,道:“你先用着吧,昨儿我们进来时,没见着外面有什么人,可能是先回去了吧。”“不可能,我哥答应过我在外面等我呢。”哈祺高声反驳。对于还处在天真阶段的小男孩的盲目信任,顾清不置可否,他耸耸肩,把木棍交到哈祺手上,道:“那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吧。”哈祺道过谢后离开,顾清赶着哈祺一瘸一拐的身影,有看了眼风雨欲来的天色,继续闭眼睡觉。再醒来,已经是正午,彼时冯结等人已经收拾好行装,只等他醒来就能出发。“将军,哈祺还没有走,他在顺着林子边缘找阿契丹。”“嗯,”顾清应了句,思维还没彻底从昏睡中恢复,“昨天的刺客,问出什么来了吗?”“昨天一共活捉了三个,其中有两个还没等审问就自尽了,还剩一个交代了,但我们暂时不能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他说,阿契丹交代让取哈祺的性命。”“取性命?”顾清挑眉看向黑云涌动的天空,问道,“你相信吗?”冯结自然是不信的,他不是没看到昨天的刺客是对着哈祺的膝盖往下劈的,但这理由一点都不充分,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胡人杀人到底有没有传言中把人大卸八块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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