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光有坎儿还不够,顾清又颠颠地给自己挖了个坑。沈浊就是这种情况下出现在顾清饭桌旁的,他扛着伺候伤者的重任,一边吃着变着花样的饭菜,一边时不时夹点菜放在顾清碗里。“唔,将军小心点。”不知是不是走神了,顾清手里的勺子又没对准,直直戳在了右半边脸上,粘上几个米粒,虽然已经晚了,但沈浊还是提醒了句。“啧,不吃了。”顾清不耐烦,将汤勺往碗里一丢,接过沈浊给的帕子擦了擦嘴。沈浊挑眉,看了眼还剩半碗的米饭,也没劝,顾清又不会真饿到自己。顾清不吃了,沈浊也停下筷子,“剿匪已经完成,将军准备什么时候去与老将军汇合啊?”“我爹给了我三个月的时间,不急,你呢,你接下要怎么办?”沈浊不是军中人,自然不能和他们一直呆在一起。“先不急,你先在这呆着,等我们起身的时候再离开也不迟。”不待沈浊回话,顾清就自顾自下了结论,沈浊巴不得这样,自是欣然应允。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沈浊琢磨着,但他暂时还没想好用个什么理由留下。顾清是个不怎么聪明的,好忽悠,但那边还有个想要他命又老奸巨猾的顾老将军。想起顾老将军,沈浊又开始琢磨顾清是怎么对他爹交代的,不知道有没有又把顾老将军惹了,然后让他遭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正午的阳光穿透窗纸,穿进顾清黝黑的瞳孔,像是给眼珠镀上一层琥珀色的光。沈浊笑了下,“没,就是想过不多久就要和将军分开了,有些伤感。”“哎呀,聚散无常,平常心对待啦。”顾清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通报的声音,原是顾老将军来了信。顾清接过信封,掏出里面薄薄两张信纸,没看几眼就开始黑脸,甚至还挑眉“啧”了声。沈浊闻声诧异,有些好奇顾老将军到底给自己儿子写了一封什么信。许是背光的缘故,又或许是顾老将军的字力透纸背,沈浊坐在顾清的对面,竟也能勉强看清几个好认一点的字。隐隐约约的“汇合”字眼展现在面前,沈浊猜测可能是顾老将军得知了胜况,所以写信催促顾清快点同他们汇合。沈浊看了眼左手拿信纸的顾清,就见他一双剑眉越皱越紧,紧到眉心处都快有褶子了。一定还有其他的事,否则若仅仅是催促赶路的话,顾清会直接选择无视,而不是发愁。“啪。”两张薄薄的信纸被顾清拍到饭桌上,震掉了沈浊安放在碗上的筷子,筷子掉下桌面,咕噜噜滚了两圈停在沈浊脚边。顾清刚给他买来的白色锦靴沾了菜油,黄了靠近鞋底的一小片。刚穿半天就要洗了,简直是罪过。沈浊无奈,瞥了眼就差头顶冒烟的顾清,弯腰去捡筷子。等到起身,顾清就已经收拾好了表情,只是眼皮耷拉着,看着有些可怜。顾清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又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人,给本将准备笔墨纸砚。”这是……要回信?山寨说好也好,说坏也坏,吃喝玩乐的东西样样不少,可偏偏就是没有书房这种风雅的东西。不过顾清也不是什么穷讲究的人,桌上的饭菜撤去,上面的油脂一擦,就是一个新的书桌。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沈浊没有收到逐客令,于是就当个透明人,在一旁守着。想看看顾清为什么生气是一回事,另一回事嘛,沈浊瞄向顾清才消肿不久的手腕,他还想看看,这顾小将军怎么用这个病手写字的。工具很快就绪,房间里也没有留人,沈浊十分自觉靠上去,“我为将军研墨吧。”顾清点头,将一块沉甸甸的墨条交到沈浊手中,接着就开始铺纸。墨条到手上,还没开始磨,就已经把手心染黑了,沈浊摊开乌黑的手心看了看,俊秀的眉毛一簇,他就从没见过这么劣质的墨条。笨重的墨条像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石头,又脏又难用,研磨的过程也极其不顺利,磕磕绊绊的,与劣质砚台摩擦的刺耳声吵得沈浊脑子疼。顾清的手腕不便,勉强抓住细长的笔杆,蘸了点墨就开始在纸上写字,准确来说,应该是在纸上作乱。作为曾被皇帝盛赞书法造诣的沈浊,实在是很难相信会有人写出如此让人一言难尽的字。沈浊抿着唇,看向顾清写字的右手,腕臂悬空,落笔时撇捺纵横的走向虽说有些出其不意,但总体上还是说得过去的。可写出的字,怎么就这么别具一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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