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提前离开,没有被当面戳穿,否则一切都会无可挽回。“可他为什么……”齐钰不解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楚晋知道,我还活着。”沈孟枝慢慢道,“从而让我重新回到魏钧澜的掌控之中。”齐钰一惊:“你是说,他是魏钧澜的人?”他们之中竟然混入了魏相的人,这样的事实令人心生凉意。“我不能再这样受制下去了。”沈孟枝站起来,“苏愁既然敢出现,就代表之后他会不择手段地对付我,一旦陷入被动,就再难翻身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宋思凡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蹙眉问。沈孟枝已经走到了门边,手指在门缝上轻轻摩挲片刻,沉声道:“……去把兄长从魏钧澜手中带回来。”天边最后一点光亮也被吞噬殆尽,渐浓的夜色中,他推开门,走了出去。作者有话说:是的,苏愁还没死(▽)像苏愁这样的人,他只爱自己,当年不可能甘心赴死的,死的是替身以及楚楚啊,下次轻点,你把人都弄发烧了(心疼我的枝)中元·灯亮了,就可以看见他今个儿上午天阴得厉害,街上没有多少人。药铺掌柜清点了下店里的药材,关了门窗,挑了灯捧着本医书,细细地看。结果没等来雨,倒等来了两位客人。掌柜放了书,招呼道:“几位要抓什么药?”为首的一位是位锦衣公子,装扮不俗,在店里不紧不慢转悠了一圈,随后回头递了个眼神。紧跟在他身后的那位公子心领神会,淡定地伸手把门关死了。掌柜见这架势,立刻觉得不妙,惊恐地就要喊人,结果那原本还慢悠悠的公子哥忽然一个箭步蹿了上来,眼疾手快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他嘴里。多年来遍尝百草的经历让掌柜习惯性地一嚼,登时一股苦味弥漫口腔,人随之僵住了。齐钰哎哟一声,惊奇地缩回手来,道:“这么自觉?我还没逼他呢,这人竟然自己咽下去了,是不是被我的身手惊到了?”宋思凡抵着门,视线紧紧盯着门外街上来往的行人,懒得理他,敷衍了几句:“嗯嗯,真厉害,你快点。”前一句敷衍至极,后一句催促不耐。齐钰不指望对方能吐出什么好话,翻个白眼,抬手拍了拍掌柜的脸,清了清嗓子,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见没有?”掌柜目光浑浊,僵硬地点了点头。齐钰也满意地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幅画像来,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掌柜的视线移到了那张画像上的人上,思索片刻,道:“见过。”齐钰问:“见过几次?何时见的?他来这里做什么?”似乎是一次性处理不过来这么多问题,掌柜卡了半天,才道:“这个人是店里的常客,每隔两日都会来……来抓药,说是给他弟弟治病。”齐钰脸色变了变:“他弟弟?”掌柜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他说自己有个弟弟,身体不好,所以才隔三差五地来抓药。”此话一出,不止齐钰脸色难看,宋思凡也蹙起了眉。沉默片刻,齐钰问:“他住在哪,你知道吗?”“住在哪……”掌柜苦苦思索,“似乎是在芙蓉桥东岸,柳梧街尾第三个巷子里。”齐钰深吸一口气,突然抬手,一掌劈在了对方的颈后。掌柜的眼底渐渐恢复了清明,迟钝地看着眼前的人,忽然一个激灵,想起了先前的事。未等他叫喊,齐钰已经往他手心里塞了件沉甸甸的东西,笑吟吟道:“买药。”掌柜定睛一看,是一锭实打实的银子。……药铺的门被重新推开,掌柜笑容满面地招呼道:“几位公子,下次再来啊!”齐钰随意挥了挥手,身边宋思凡提着数包药,两人对视一眼,若无其事地往巷子里走去。等到了没人的地方,那种轻松的姿态才褪去,两人迅速闪进了一旁敞开的门里,确认没有人发现后,才松了口气。“问到了。”齐钰开口,对在屋里等候多时的人道,“沈兄就住在芙蓉桥东岸的柳梧街那边。”宋思凡道:“我注意过,医馆外面的确有魏钧澜的人,但并没有对我们起疑心,所以你不必担心。”沈孟枝低声道:“谢谢。”“谢什么。”齐钰摆摆手,忽然蹙起眉,“但是掌柜说,沈兄这些日子都会去医馆,是因为他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弟弟。”沈孟枝怔了下。齐钰见他脸色不对,忙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别担心,我跟你去问清楚。”“不用了。”沈孟枝摇摇头,“我自己去。”“你们先回封灵吧,萧覃还在等着。暗桩的事情有那么多,他一个人应付不来。”他道,“这是我的家事,你们能陪我来胥方,我已经很高兴了。”齐钰知道沈孟枝一旦打定主意就很难改变,只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处理完这件事就走。”沈孟枝沉默片刻,“……或者晚个几天,我暂时不想回封灵。”出了上次那种事后,他仍是有些后怕,不想再毫无防备地遇到楚晋。齐钰点点头,道:“万事小心。”沈孟枝对他微微一笑,目送两人结伴离开,直到身影消失不见,才渐渐收起了笑意。芙蓉桥东,柳梧街尾,巷子深深。他站在第三个巷子的唯一一户人家门口,驻足不前。或许是近乡情怯,举起的手忽然有些发抖。沈孟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终于敲响了门。笃笃笃。回响在巷内涟漪般荡开,一遍一遍传进他的耳中。沈孟枝紧张地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木门,只听见心跳扑通扑通跳得飞快。门开了。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门后。他很高,样子跟沈孟枝印象里没有差多少,脱下了战袍,依旧丰神俊朗英姿飒爽。唯一不同的是,沈云言脸上灰扑扑的,好像不小心抹了把炉灰。他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你是……?”沈孟枝目光定在他脸上,想好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只怔怔地望着对方,几乎不舍得眨一下眼睛。半晌,他咬了咬唇,清醒过来,声音却难以制止地发着颤:“兄……”“兄长。”一道声音忽地从屋里传来,轻飘飘的,含着笑,“外面是谁啊?”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沈孟枝瞳孔骤然紧缩,彻底僵在了原地。沈云言回头,对着倚在窗台懒洋洋晒太阳的人笑了笑:“似乎不是找我的,是你的朋友吗?”他微微侧身,沈孟枝的目光便落到了院内,看见了屋里说话的人。他似乎刚刚才睡醒,头发有些凌乱,支着脑袋淡淡地瞧过来。随即,眯起眼睛,笑了。“是我的朋友。”他说,“我等了好久了。”沈孟枝神色冷了下来,一字一字、咬牙道:“苏、愁。”一路上满腔乱糟糟的心绪,紧张忐忑的心情,如今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蓦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苏愁眨了眨眼,仿佛没感受到他的戒备,扭头对沈云言道:“兄长,我好像闻到药糊了。”沈云言当即大惊失色,一头扎进了厨房,紧接着响起一阵手忙脚乱的动静,从烟囱升起了一股浓烟。苏愁笑了一声,看着乌烟瘴气的厨房,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悠悠道:“你终于来了。”“别这么看着我,”他欣赏着沈孟枝冰冷彻骨的眼神,依旧从容异常,“他只是失忆了,而且跟我没关系。”手指攥起的力道太紧,连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刺痛令沈孟枝从最初的怒火中冷静下来,他艰难地动了动唇:“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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