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卧松云来店里上工,他换了一身麻布青灰长衫,面上也拾掇得干净清慡,墨发衬着俊秀面容朝那一站,活生生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美公子,跟昨日的落魄书生简直判若两人。
子栗子姝只瞅他一眼,皆低下头去,脸上飞起一抹彤云。
他略施一礼,&ldo;请问小姐,今日我该做些什么?&rdo;
夏浅汐拿帕子甩了甩旁边不争气的丫鬟,转身时带着笑道,&ldo;先生先熟悉些账务,随后妾再为你安排别的事做。&rdo;
账房拿了一些账册让他处理,夏浅汐静观两三日,觉他沉稳干练又儒雅温和,思虑之后将他请进厅堂,拿起桌上一本账册随意翻了两页,向他道:&ldo;这些是夏家商号上个月的进账支出,妾觉得账务不对,与身边信得过的人查看了数次,总也找不出问题,烦请先生帮忙看看。&rdo;
卧松云接过账册翻看核算半晌,撕下几页对着光照了一下,又用水沾湿捻开,眉目舒展道:&ldo;在下曾在书院帮忙修书,这账册有些地方被人揭裱过。普通宣纸有三层,揭掉外面一层,重新装裱新纸,仿照原先的笔迹写上想要的账目,最后将账本做旧些,便神不知鬼不觉了。&rdo;
夏浅汐接过一看,果真如此,当即让人把半年内的账册都搬进来,逐个翻看。
掌灯时分,一家三口围坐桌前,对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账册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凝重。
还是夏浅汐先开了口:&ldo;爹,你也看到了,经大伯父过手的好多帐册都有问题,偷挪的钱款前前后后加起来足有上千两银子,先前他做得隐蔽无人发现,现在证据摆在这,不能再让他继续待在夏家商号了。&rdo;
周氏对夏立仁接手账房一事早有怨言,只是苦于没有由头,如今被女儿挖出这么大的错处,怎能不添枝加叶一番,&ldo;是啊,大伯这事做得真是太不应该。老爷是一家之主,此事可拖不得,还是快刀斩乱麻,早些拿个主意吧。&rdo;
夏立德叹了半天气,神色为难,&ldo;那可是我的亲大哥,手足亲情多年,教我如何开得了这个口。&rdo;
&ldo;亲兄弟还明算帐呢,爹,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算盘打得比谁都精,怎么能在这件事上犯糊涂呢。&rdo;
&ldo;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的事,唉,你不懂。&rdo;夏立德抬手揉着额角,眉头紧皱。
周氏起身,站在她身后帮他按压穴位,一边道:&ldo;汐儿说得有几分道理,咱们既已知晓此事,日后见面总有芥蒂,大伯挪走的那些银子可以不要,只是不能再让他留在铺子里了。老爷若一心只想顾全大伯的颜面,吃下这个暗亏,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底下那些跟随多年勤恳忠心的伙计?&rdo;
夏立德纠结半晌,一掌拍在桌上,&ldo;也罢,明日我与大哥说说。&rdo;
得到满意的回复,夏浅汐不着痕迹地向周岁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回应她的是周氏竖起的一个大拇指。
次日,三人在饭厅用早膳,夏浅汐留意到夏立德眼底一片青黑,定是昨夜为了大伯这事睡得不安稳。
忽然外面一阵喧哗,还未等人反应,就见夏立仁带着方氏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夏立仁进门就道:&ldo;立德啊,兄长我今日拉下老脸给你陪个不是,咱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这些年我是怎么待你好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小的时候你做错事被爹罚跪祠堂一天一夜,还是兄长我悄悄给你送了个白面馒头,有啥事情咱们关起门来说,兄长一把年纪了,我这心里受不住啊。&rdo;
方氏拉着周氏的衣袖,哭得如泪人一般,&ldo;弟妹你不知道,毓武整日跟几个狐朋狗友胡混,染上赌博的毛病,三天两头跟家里要钱,青青和子衿也大了,眼看就要说婆家,可家里一点像样的嫁妆也拿不出手,这一家子没一个省心的,这日子可叫人怎么过啊。&rdo;
周氏低头瞧见她脖子上套着的一条由滚圆的翡翠珠子串成的项链,心说,你这身行头可比我身上的贵了去了。
见夏立德不为所动,方氏两手拍着膝盖哀嚎,哭得撕心裂肺,听得夏浅汐心里头一阵烦躁。大伯父定是有所觉察,知道火包不住火了,只好使出苦肉计来。爹,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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