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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我累哇画大饼之王（第1页）

点缀黑色牛头纹路的维莱蒂陶盆中，黑色的木炭发出隐隐的红光，在火盆之上，一壶黄酒正散发出淡淡的酒香。&60;br&62;　　虽然到了欧罗巴，可冯森还是有些喝不惯葡萄酒，在夏天他喜欢喝一口啤酒，到了冬天，就喜欢喝这种米酒或黄酒。&60;br&62;　　坐在鲁本阿比的对面，冯森轻轻抿了一口黄酒，呼出了一口白汽，这才对鲁本阿比说道：“好久不见啊，鲁本阿比。”&60;br&62;　　鲁本阿比眼神有些躲闪，但最后还是咬牙问道：“安东尼阁下，不瞒您说，我这次来，是为了商讨您债务的问题。”&60;br&62;　　“债务？什么债务？”冯森从一旁的盘子中夹起一片酱卤牛肉，“来，尝尝这个，一起吃啊。”&60;br&62;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鲁本瞪大了眼睛，之前那些不好的预感渐渐成真。&60;br&62;　　冯森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鲁本，我的朋友，我之前已经还了三万索里达，查理殿下还为我免去剩下的欠债，我现在已经没有要还的钱了。”&60;br&62;　　鲁本阿比猛地站起身，但面对冯森笑眯眯的脸，却只能缓缓坐下，挤出了一副笑容说：“安东尼阁下，我们签订了契约的……”&60;br&62;　　大口嚼着牛肉，冯森口齿不清：“我的朋友，你仔细看看契约，我借三万，还五万。&60;br&62;　　难道我没还吗，我不是还了三万？是查理殿下为我免除了剩下的债务，我总不能拂了他的意思。&60;br&62;　　如果我想要赖账的话，那三万索里达我都不会还，你现在拿着这张契约去找任何一个领主或者主教，甚至查理殿下，都不会觉得我的行为有任何问题。”&60;br&62;　　鲁本的脸色愈发地难看：“安东尼阁下，为了筹集这些钱，我们的商业受到了不小的损失，还为您让出了不少市场和利益，甚至不少犹太人近乎无偿地为您提供工作……”&60;br&62;　　冯森不耐烦地摇头：“你可以让他们走啊，我不缺人。”&60;br&62;　　“但是当初您初来乍到的时候，这些商业的事情，难道不是犹太人帮忙的吗？当时，您的土地上，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一加一等于几。&60;br&62;　　假如没有我们的帮忙，您如何知道哪里有什么特产，哪里有躲避税卡的小路，甚至如何构建一支商队和商路，都是我们犹太人在帮忙。&60;br&62;　　当初我们筹集这三万索里达，已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为了筹集这些索里达，我们损失的就不止三千索里达了，阁下！”&60;br&62;　　冯森眼神不善：“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那你去找查理啊，只要殿下说他帮我免除的债务不算，那我就老老实实地拿钱。”&60;br&62;　　鲁本阿比已经憋红了脸：“您承诺过的，您承诺过的，当初您的士兵对我们犹太人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60;br&62;　　“那个士兵也被我惩罚了啊，我把他囚禁在一个小院中，除了送饭和配种，不许任何人和他见面。&60;br&62;　　去年年末的时候，他就已经疯了，他的家产也全部充公。&60;br&62;　　那些被害的犹太家属呢？我甚至违反了查理的法令，让她拥有了数百亩好田，还让她嫁给了一位府兵，那位府兵是个好小伙，才策了一转的爵位，这样的赔偿还不够吗？&60;br&62;　　我们两不相欠了！”&60;br&62;　　冯森语重心长地对鲁本说道，而口气中的轻蔑和嘲弄让鲁本气的发抖。&60;br&62;　　他如同公牛般喘着气，但很快又压制下来，沉默了良久，只是凄凉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您确实已经没有债务了，请允许我离开。”&60;br&62;　　听着他带着哭腔和颤抖的声音，冯森还真以为他有多委屈，说句老实话，当初建立商路的时候，确实依靠了不少犹太人。&60;br&62;　　但犹太人只是加速了这一过程，就算没有他们，汉堡商业的崛起也是时间问题。&60;br&62;　　虽然前期付出了不少，但从汉堡崛起的商业中，他们所赚取的钱财，就已经足够弥补他们那几千金币的损失，还能有不少结余。&60;br&62;　　至于那些“无偿工作”的犹太人，他们里外勾结，贪污受贿带坏的风气，冯森还没和他们算账呢。&60;br&62;　　“我有说允许你走了吗？”冯森翘起二郎腿，“你先坐下，我想知道，刚刚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吧，一些领主强借或者赖账不还的情况。”&60;br&62;　　鲁本阿比凄凉地说：“我们能怎么办呢？我们只是一群弱小而又无助的犹太人。”&60;br&62;　　冯森好笑般嗤了一声：“别说笑了，你们犹太人的手段还少吗？但你要知道，我们领主们都是一体的，你们的小动作搞得越多，名声就越臭，就越受排挤，这样的事发生得就会越多。”&60;br&62;　　鲁本阿比盯住冯森，没有说话，应该是在心中揣度冯森的意思。&60;br&62;　　“你有没有想过犹太人为什么会受排挤？”&60;br&62;　　“他们嫉妒我们的智慧和勤劳，觊觎我们用汗水换来的财富。”&60;br&62;　　“智慧和勤劳的人不少，弗里斯兰的农商难道不是智慧而勤劳？迪特马尔申那些开荒的农民难道不是智慧且勤劳？”冯森淡然地喝了一口黄酒，“财富，那更是笑话，比犹太人有钱的人多了去了，比如东帝国的罗马人，阿拉伯人，为什么他们不受排挤？”&60;br&62;　　鲁本阿比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紧紧盯着冯森，在散乱的头发之后，先前那个平静而睿智的鲁本仿佛又回来了。&60;br&62;　　“我说，鲁本老兄，你就别装了，犹太人的事情你比我都清楚。”&60;br&62;　　举起四根手指，冯森用筷子敲着酒杯：“你们犹太人受到排挤，无非是这些原因，第一，你们信奉犹太教，做下不少天怒人怨的事，第二，你们杀死了以塞亚，第三，你们不承认以塞亚的救世主地位。第四才是你们有钱，尤其是金银硬通货。&60;br&62;　　犹太人曾拥有罗马人的地位，而在罗马帝国崩溃后，你们由于前三点原因，未能在帝国崩溃后的新体系中，找到归属于自己的位置，所以才会受到迫害。&60;br&62;　　作为一个游离在封建体系外的人，你们可以凭借着自己犹太教的身份，大肆经商和放高利贷，这样就大量汇集了财富。&60;br&62;　　但领主们为了打仗、无聊的恩怨和奢侈的宴会，往往会缺钱，到了需要借贷的时候，人人都憎恨债主，况且一些犹太人手段确实不光明，我说句实话，甚至可以称得上阴险和残暴。”&60;br&62;　　鲁本此刻已经将装可怜时，散落的头发重新归拢了一下，闷声说道：“可是在光明方面，我们没有任何能制衡他们的手段，难道就忍气吞声吗？那样只会被欺负得更惨。”&60;br&62;　　“所以这是一个死循环。”冯森蘸了蘸黄酒，在小几上，画出了一个圆圈，“假如你希望赖账这种事情不再发生，希望结束这种死循环，就得找到你们在新体系当中的位置，犹太人之所以受到欺压，就是因为没有自己的国和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60;br&62;　　“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位置，早就去找了，还用等到现在。”鲁本阿比双眼微阖，“我们甚至让可萨汗国的可汗信奉了犹太教，可他们依旧把我们当成工具。”&60;br&62;　　“所以你们需要一个人，他要有能力为你们撑腰，要有足够的胸怀接受犹太教，甚至需要给你们一块土地，让你们能够耕种，不用去做危险的商人，不用被所有人惦记，也能安安静静地生活。”&60;br&62;　　鲁本阿比抬起头，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冯森：“您可否把话说明白一点？”&60;br&62;　　冯森压低了声音：“我的老朋友，我觉得我是这个人，我也愿意当这个人。&60;br&62;　　但是我的头上有查理，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可假如，我是说假如的话，有一天，查理不在了……那便是另一回事。&60;br&62;　　只要你们能够为我提供足够的帮助，我愿意将一块土地赏赐给你们，让你们建国，拥有自己的国家。”&60;br&62;　　看到鲁本惊疑不定的眼神，冯森继续缓缓说道：“你觉得布拉格怎么样，我觉得它作为一个王国的首府非常合适，而摩拉维亚的土地也非常适合耕种，你觉得呢？&60;br&62;　　甚至，在未来，或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发动十字军，攻下你们真正的迦南之地，你们的故乡，然后你们可以搬迁过去，恢复你们的大卫王国。”&60;br&62;　　犹太人愣了有足足三分钟的时间，才张口结舌地阿巴阿巴：“但是，但您怎么保证您在打败查……”&60;br&62;　　“咳咳，咳嗯~”&60;br&62;　　犹太老阿比马上改口：“假如查理殿下不在后，您如何保证您能允诺您的诺言呢？”&60;br&62;　　“不如我们从小处做起，一点点加深合作如何？”冯森再次用酒水在小几上画起了地图，“首先，我会与你们开发一条到拜占庭商业路线，而那两万索里达，就是你们的投资。&60;br&62;　　在合作完成后，你出钱，我出力，一起打败索布人和摩拉维亚人，然后我会册封一些土地给你们，并对外宣称，你们是承包了我土地的承包商。&60;br&62;　　再然后，你们帮助我打败波西米亚人，到那时，我会将布拉格这座城市送给你们。&60;br&62;　　等查理咳咳，假如查理不在了，我再以战功为由，将布拉格和摩拉维亚赐给你们。这样如何？”&60;br&62;　　鲁本阿比眼神闪动，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才缓缓开口：“我需要与其他阿比商量。”&60;br&62;　　举起酒杯，冯森带着神秘的微笑，向老阿比敬酒：“我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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