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扫把星,还想借粮,我家六子都吃不饱。”
“你也知道,秋税马上......”
不行,先找点水。
胃痛时刻刺激着大脑神经,梁渠咧咧嘴,从床板上挪下,勉力扶着黄土墙,摇摇晃晃来到屋外,可才几步路便喘得厉害,不得不坐在门槛上休息。
“这也太虚了。”
梁渠头冒冷汗,手掌都无力张开,他难以置信身体的虚弱,难不成刚来就要再死一次?
冰冷的恐惧仿佛巨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什么死过一次就不怕死,都是假的,人对死亡的恐惧是刻在基因里的。
嘎哒哒。
轮毂压在青石砖上,发出特有的声响。
有人!
他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别管,绕过去......”
“晦气,别被饿死鬼缠上...”
他听不清几个车夫在议论什么,只听得车轮声远了。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街道的黑暗无穷无尽,梁渠只觉得心底冒出一股冷意,浑身的血都在渐渐地变冷。
他想去找口井,可已经没有力量迈动一步。
“阿水,你咋坐这嘞?”
阿水,谁?我?
转眼一瞧,一黝黑汉子就站在身旁,梁渠脱口而出:“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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