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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看到文措的那一刻,妈妈眼里的泪水哗哗落了下来。

恍恍惚惚的,那一瞬间,她的表情让文措想起母猫对她毫不留情地那一爪子。手背上的伤口竟然隐隐又疼了起来。

&ldo;你去哪儿了?为什么电话都不接?&rdo;文措的妈妈文静埋怨而庆幸地凑近,她那么紧紧地抓着文措的手臂,仿佛一放手文措就会消失一样,&ldo;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为了你真的操碎了心。&rdo;她嘤嘤地哭着,那么无助地看着文措:&ldo;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妈妈快活不下去了……&rdo;

文措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无力难过,她抿着唇,想了许久,回答:&ldo;明天9月27号,出去转了一下,待在家里有点难过。&rdo;

她有些疲惫地往房间走。妈妈还不依不饶地跟着,她进了房想关房门,却不想一把被妈妈挡住。

文措有些无奈地抓着房门,&ldo;妈妈,现在我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吗?&rdo;

她那么示弱的一句话,一瞬间便击溃了文妈妈,她一直无法控制汹涌的情绪,只是不断追问,不断需要文措的保证,即使那保证并不能代表什么。

&ldo;答应妈妈,好好活着好不好?妈妈不能没有你。&rdo;

文措有些不记得她是怎样关上的门,只记得她并没有回答妈妈,也没有承诺什么。

只是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要知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

对她这样的人来说,连哭都是一种奢侈。

文措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今天是你走的第1123天。还是会想你。

文措在心里默默地说着,随即,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不管怎么告诉自己要忘记,不管怎么强迫自己重新开始。万里的名字、有关万里的一切还是那么清晰。即使万里的面目已经渐渐模糊。

古往今来,那么多文人墨客歌颂过爱情,他们道着天长地久,时光离散,天南海北,生离死别。对他们来说,所有的爱恨离别,不过是一个一个文字的堆积,可对文措来说,那是比血肉剥离还要痛的一种无形的痛。

万里走后,文措总是想,如果当年不曾爱过他该有多好?如果不爱他,那么也不会想他,更不会到今天这样苟延残喘的地步。

文措用手捂着眼睛,指fèng微微cháo湿。

&ldo;万里,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你死的时候,却忘了我还活着呢?&rdo;

回答她的,是一室清冷。

其实最初的最初,是万里在苦恋文措。

当年在学校,文措是文院的高岭之花,清高孤傲,谁也看不上。不管多少人追过她她都不曾动心。

万里并不是其中最优秀的,但他的耐心和执着却是绝无仅有。三年的时间,他一直待在文措身边,不管文措拒绝他多少次,他依然笑眯眯的,永远在她回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

那时候她是真的不爱万里,甚至觉得他有些烦。

他约文措在学校后街吃饭,文措转着脑筋想着该怎么劝服他放弃。

&ldo;我真的不喜欢你,你就不能换别人吗?&rdo;

文措搓着筷子,循序渐进地说:&ldo;你可以先找个女朋友试试,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rdo;

万里抬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文措看不懂的情绪。他喝了一口啤酒,寻常地答应:&ldo;嗯。&rdo;

文措没想到他这么慡快就答应,也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只头脑发热地问了一句:&ldo;你以后找女朋友会看长相吗?&rdo;

&ldo;看。&rdo;万里点头,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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