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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送别了警察,文措上了车,陆远也沉默地跟了上去。

陆远拿着警察给的奖励,也觉得哭笑不得,他自嘲一般调侃:&ldo;真没想到这还能奖钱,等我们到了米特错维,我请你去当你最好的餐馆吃饭。&rdo;

文措恨恨瞪了陆远一眼,咬牙斥他:&ldo;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呢?&rdo;

文措话音落下,车厢里陷入一片死寂,良久才传来陆远的一声叹息。

&ldo;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讨厌我。&rdo;陆远说:&ldo;我报警的时候除了知道他叫赵冬启是个杀人犯以外,一无所知。&rdo;

陆远停顿了一会儿,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语重心长地说:&ldo;不管他是谁,他有怎样的故事,他经历过什么,只要他杀了人,我都有责任这么做。&rdo;

&ldo;多得是人能举报他,为什么一定要是你呢?&rdo;文措想到手机里那张所谓的&ldo;合影&rdo;,想到赵冬启明明绝望,却仍然觉得满足的眼神,就觉得心酸,&ldo;这一路,他并没有伤害我们。他只是想到巴多维,想完成对妻子的诺言而已。&rdo;

陆远也想起了在补给站的时候,他刚挂断电话,赵冬启就出现在他身后。

想来,那个时候他大约已经听到了陆远的电话,但他没有做什么。只是顺着陆远的安排,去了巴多维,拍了合影,最后被警察抓走。

&ldo;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所以是我还是别人,又有什么区别呢?&rdo;

文措困扰地抓了抓头发,&ldo;我不知道,可是知道是你,我情感上不能接受。&rdo;

文措头磕在方向盘上,也不看陆远,&ldo;陆远,你回江北去吧,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和你一起去米特错维了。我认识的陆远不该是这样的陆远。&rdo;

陆远眼眸深沉,看着文措许久,最后他开了车门,&ldo;你先静一静。&rdo;

陆远下了车,也没有走远,站在文措车不远,点了一根烟。

陆远自己没有烟,烟和打火机还是赵冬启硬塞给他的。陆远深深吸了一口,烟糙的味道进到肺里,苦得陆远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手中的烟冒着微弱火星,越烧越短。他看着边界纪念碑,再看一眼远处看不到尽头的俄岳,陆远想,也许赵冬启根本没有准备跑吧。

外面那么大,却再也没有他的家了。

陆远叹了口气,准备点燃第二支烟的时候。一只柔软而冰凉的手将他手中的烟一把夺过。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了那火星。

陆远没有回过头,那人细瘦的胳膊已经自后面穿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扣得紧紧的,生怕他真的走掉了。

&ldo;对不起。&rdo;文措的声音低低的,带了很浓的鼻音,&ldo;我知道你做的对,我太感情用事了。&rdo;

陆远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腰际,覆盖在文措的手上,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

&ldo;其实我只是生自己的气。这世界上有那么多让人难受的事,可我什么都做不了。&rdo;文措的脸贴着陆远的背,距离近到陆远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文措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缓缓地说:&ldo;我连自己都管不好。&rdo;

陆远松了一口气,他能理解这一刻文措的复杂和无助。这种感觉他经常有。想要帮助很多人,可其实谁都帮不了,无能为力。

&ldo;等我们去了米特错维,我就带你回江北。&rdo;

&ldo;嗯。&rdo;文措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ldo;这次去米特错维,就是真的永别了,和过去,和所有。&rdo;

文措收了收手臂,将陆远抱得更紧:&ldo;陆远,今后,我就只有你了。&rdo;

……

在巴多维住了两天。巴多维是罕文比较热闹的旅游地区之一。从仿佛世外桃源一样的驿站牧场开到了巴多维镇中心。

古镇已有近百年历史,黄土黑砖的房子是巴多维随处可见的房子。到处都挂着经纬幔帐,五彩缤纷,在蓝的天空映衬下美得有如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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