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崖打招呼,&ldo;眼镜儿。&rdo;
林言谨冷淡地应了一声,&ldo;嗯。&rdo;
却又微微抬眼,往屏幕里瞟。
陆青崖问他,&ldo;明天过年了,什么安排?&rdo;
&ldo;陪外公外婆做饭,看春晚,守岁,收红包……&rdo;
&ldo;你一般收多少红包?&rdo;
言谨踮脚,把书桌前架子上搁着的一个小锡兵的玩具拿下来摆弄,&ldo;全部一起,能收一万多……&rdo;
&ldo;你妈给你收着了?&rdo;
&ldo;没啊,我妈给我办了卡,密码是我自己设的,她不知道。&rdo;
陆青崖笑说,&ldo;那你岂不是存了很多钱了。&rdo;
林言谨不无骄傲,&ldo;还好吧。&rdo;
&ldo;你妈妈真民主。&rdo;
&ldo;民主是什么意思?&rdo;
&ldo;民主就是……&rdo;陆青崖看一眼正瞅着他微笑的林媚,&ldo;……特别好。&rdo;
林言谨一扬下巴,&ldo;还用说吗?&rdo;
父子两人,乱七八糟地聊了快半小时,直到外面卢巧春催睡觉了,林言谨方才离开。
第二天除夕,和往年一样的过。
有电视当背景音,吵吵闹闹的,倒也有气氛。
吃过晚饭,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看电视。
晚上十点多,林媚手机一震,是陆青崖来了条短信,说想见见她。
林媚踌躇着,看了看坐在身侧聚精会神的林言谨,悄没声息地拿手机戳他一下,把屏幕对准他。
林言谨张了张口,片刻,忽说:&ldo;妈,我想吃冰淇淋。&rdo;
卢巧春:&ldo;大冬天的,吃什么冰淇淋。&rdo;
&ldo;我就想吃。&rdo;
卢巧春:&ldo;也没地方买啊。&rdo;
林媚:&ldo;对门那家小卖部好像还开着门。&rdo;
卢巧春和林乐邦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俩。
林媚:&ldo;……在屋里待一整天了,我带他下去透透气。&rdo;
过了好一会儿,卢巧春和林乐邦才收起那研判似的目光,平淡地说:&ldo;早点回来吧。&rdo;
出电梯,林言谨一路小跑,望见了前方灯光下陆青崖的身影了,方才收住脚步,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平平淡淡地打了声招呼:&ldo;陆队长。&rdo;
四个月没见了,总觉得这小子好像蹿了一大截。
陆青崖端详着他,&ldo;是不是长高了?&rdo;
&ldo;嗯。&rdo;
&ldo;重了没?&rdo;
&ldo;没量。&rdo;
&ldo;我掂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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