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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我嘛,我要你的耳朵。
&rdo;姑爸说。
&ldo;你要……什么?&rdo;
&ldo;耳朵,先要这一只。
&rdo;
&ldo;你……&rdo;罗大妈哆嗦起来,使姑爸无法下手。
&ldo;你哆嗦什么,嗯?&rdo;姑爸说,&ldo;我不是割你的耳朵,是掏掏,仅仅是掏一掏。
&rdo;
罗大妈这才明白姑爸的用意。
然而她还是心有余悸:人掏人的耳朵虽是常事,罗大妈也不一定就没挨过掏。
但把耳朵交给这么一个半疯格魔的人谁也免不了心惊胆战,然而姑爸的耳挖勺还是剑出鞘一般亮在了罗大妈眼前。
不容罗大妈再次躲闪,说时迟那时快,熟悉耳朵构造的姑爸早已将她的武器伸进了罗大妈的耳道。
罗大妈终于怀着恐惧和愤懑接受了那武器。
她摆布着她。
她真想抬起一只解放脚把她踹到廊子下边去,然而她也深知耳朵的娇贵。
没有胆敢面对一根小小的耳挖勺挣扎的人吧。
此刻罗大妈竟一下子失去了招架之功,只在心中用她那习惯的乡下话咒骂着她‐‐她叫什么来着?对,叫姑爸。
&ldo;姑爸,我操你个八辈儿姥姥!
&rdo;
窝在心里的骂等于没骂。
自古骂皇帝的人都窝在心里骂。
姑爸在阳光下眯起一只眼,长久地不厌其烦地掏。
她因了收获的丰硕而高兴着自己,直到在那两条幽深的暗道里再也掏不出什么,她才停止探讨。
她终于松开手,淡漠地、淡漠到发冷地打量着罗大妈的脸和脸上的耳朵,那是一种得胜之后的审视。
罗大妈得胜审视房子。
姑爸得胜审视罗大妈的耳朵。
罗大妈终于得以逃脱,她拾起她的袼褙、纸样和剪刀,进屋便插起了门。
现在她只是急切地盼着儿子们或者当家的快点儿回家。
司猗纹在南屋瞧见刚才的一幕,心中暗自高兴。
她想,罗主任,到底有不怕你的人。
她今天掏你你不敢动,明天要是拽住你那个端大茶缸子的当家的耳朵他也得忍着。
大黄也把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主人的威风也给了他以挑衅的动机。
他时刻没有忘记那高大的廊子‐‐那本是他的天下,从前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那里散步、晒太阳,现在那里却有了敌情:那天当他又活动于自己的地盘时,一只解放脚狠狠地踩了他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