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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第1页）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20（1）

陆永安被关进来以后，白刚老想找个机会找他谈谈，有一天趁打饭混乱的机会挤到陆永安身边，看得出来陆永安也早想知道他是为什么进来的。

白刚担心的就是把他俩扯在一起，陆永安问了老万被活埋的时间以后告诉白刚说，在那之前几个月他就毫无自由了，不许离开村子一步。活埋的那个时间他是天天站板凳跪砖头，哪能跑外面去杀人？

陆永安说村里整他就是有的干部知道他带回了一点钱，总是借钱，借了就不还，他要了几次支书不但没给还恨上他了，老拿他当特务整。审讯时说是我鼓动老村长杀人，我说是你们逼他杀人。他们让我揭发老村长说过什么反动话，我说他都杀人了，反动话还有什么用不必费那口舌了。

他们说你对他杀人怎么看？我说我不同意，但是同情，狗急了还要跳墙，何况是个有血性的人？他们说你也想走这一步吗？我说现在还不想，逼急了那也没准儿。他们大骂我反动，我说真正反动的是不顾老百姓死活的人。

陆永安本来是可以解脱自己的，但由于他的脾气，由于他满腔的愤愤不平，终于定为现行反革命，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与陆永安被带走的同时，张文山也被几个人拖走了，他因&ldo;恶攻&rdo;和反革命罪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临走他还踢蹬着带镣的双脚说：&ldo;狗崽子们不用高兴得太早，你们疯狂不了几天。&rdo;别的号里一起送走的还有十几个。

陆永安他们一走，便提审白刚。这次冷股长先笑了，不过是一种冷笑，他眯起了眼睛，头向前探着，好像故意让白刚看看一样：&ldo;咱们较量过几次了，在公安局大院为成分的事你咬文嚼字，那次便宜了你让你得逞了。上次审问你，那只是一个小插曲。&rdo;然后把眼睛一瞪，&ldo;现在可别想再占便宜，不要以为省里有几个熟人就有了仗恃，这次谁也救不了你。&rdo;

白刚这次学聪明了，觉得不能实话实说。以前支书说县公安局认为他省里有人，他否认了。现在觉得应该将计就计，在不讲理的时代来不得诚实，便说：&ldo;上次那事谈不到得逞不得逞，那是公安部门坚决执行党的政策，当然也不排除朝里有人好办事这个因素，要不咱们县委书记、又当了省级领导的人给我戴的帽子，就算按政策办事，没熟人谁又敢为一个地主分子说话？&rdo;冷股长马上冷笑说：&ldo;你别再做梦了，朝里有人好办事？那次只是戴不戴帽的小事，现在是阶级敌人报复杀人，人命关天。这次可没人敢替你说话。&rdo;

&ldo;这次也一样。&rdo;白刚故意十分镇静，又慢声慢语一句一顿地说，&ldo;真杀了人，谁也救不了；没杀人，没有证据，硬要定案，一样行不通，也会有人管的。&rdo;白刚觉得这样一说冷股长和小个子心里就得掂量掂量，他们要是不按政策办事，动用非法手段，他白刚还是会告状的。白刚继续说，&ldo;所以我非常信任公安部门，是会按政策办事公正执法的。这次的事更谈不到占不占便宜的问题，我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无缘无故关了这么些日子，哪里有什么便宜可占？就是马上放了我，我不还是个受害者？&rdo;

小个子气得跳了起来：&ldo;你大胆！敢说你是受害者？那么我们就是害人的呗？&rdo;看样子很想打他几个嘴巴。但是不知为什么，是否想起了他省里有人？探了探身子，还是忍住了。只是瞪起眼睛吼叫说：&ldo;装什么糊涂？你是杀人犯！&rdo;

白刚看到说受害者引起对方误会，便赶紧解释：&ldo;您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们害人。我虽然无辜，但是卷入老万那件事还是事出有因的。&rdo;冷股长严厉地说：&ldo;不许你叫老万。难道你挨打还没挨够吗？&rdo;白刚说：&ldo;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污辱他，我真不知道他姓什么！&rdo;冷股长说：&ldo;他姓苟。&rdo;白刚差一点笑出来，真感到为难了，他怎么姓了这么一个姓。不过他强忍住笑，郑重其事地说：&ldo;那我就叫他老苟吧！可以吗？&rdo;

冷股长本来绷着个脸十分严肃，听到这句话也差点笑出来，但是他也强忍住了：&ldo;什么也不用叫，你就说吧！&rdo;经过这一番较量，白刚倒觉得心里轻松多了，看到对方的语气也有所缓和，便心平气和地说：&ldo;好吧！关于活埋人的事，公安部门怀疑到我，我认为很正常。他打过我，打得很厉害，还没收了我赖以活命的几十斤粮食，所以认为我一定恨他，杀了他的心都有。&rdo;

&ldo;不是只有杀了他的心，现在是他已被活埋过。&rdo;冷股长高兴了，认为白刚自己已经钻到套子里了，&ldo;你老实交待你们怎么谋划的，同伙都是谁？&rdo;

&ldo;上次我说过那条大河救了我，没那条大河我也许说不清了。你们说我不会自己动手，是串通同伙去干的。可是串通了谁？总要有名有姓吧！这也巧了，我连个亲戚朋友也没有，只有一个姐姐，还是绝户没儿没女，总不能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跑那么远去到河套里杀一个壮汉吧！&rdo;冷股长恼怒了：&ldo;嚣张！你勾结反动分子、劳改犯。&rdo;

白刚明白了，对队里的事，亲戚朋友的情况，他们可能都调查清楚了。所以把他关进来，主要疑点就在两个共同的劳改犯身上。甄有福体弱多病，胆小怕事，不会被怀疑，主要怀疑人当然是陆永安。陆永安的情况他已经清楚，这下心里有底了，便毫不惊慌地说：&ldo;我承认这怀疑有道理。但是要勾结，总得有联系吧？我和谁联系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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