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让你一人所舞,你在这等了一个时辰了,你想做什么?你不是很爱吴王吗?现在反悔了?想爬上龙床了是吗?”
萧潇回头看着武后,那杀气腾腾的眼神,自己这次的行为彻底惹怒她了。“这是毒酒吗?”萧潇笑着问着。
“对,不亏精通药理,一眼就能看穿,本宫特地为你准备的,从西梁流传的寒毒,不会让你立刻死去,它慢慢腐蚀你的内脏。可让你过的了今夜,却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萧潇听到是寒毒,笑着,来到这里是因一杯毒酒,离去也是一杯毒酒,“哼哼,我还要谢谢你呢!”萧潇想也没想,端起一饮而尽。“我这次回来,就没想过活着离开。皇后娘娘,不管你以后怎么做,记住,这大唐始终是李家的大唐,一定要让李家后人,继承大统。即便我死了,也会一直看着你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牡丹不灭,我不死,我会一直,一直,看着你,每一朵牡丹,都是我眼睛。”
武后见萧潇这般爽快喝下毒酒,却说出这般模莫名其妙的话,萧潇前后转变太大,心思太难猜了。
“你还不走吗?皇上还等着你呢!露台的晚宴还未结束吧!”
武后缓缓走了,回头看着喝下毒酒后却依旧面不改色的萧潇,她到底打算做什么?不懂她喝了毒酒怎么还能这般淡定。
晚宴散了,高宗急匆匆返回太极殿,看着一身白色的萧潇,清新脱俗,笑起来还是当年那个美颜的嫦娥姐姐。
音乐响起,高宗高坐,萧潇挥舞着衣袖,甩出长长的丝带,飘飘欲仙。萧潇挥着丝带,踏着节拍一点点向高宗靠近。
萧潇猛然换了脸色,眼神变的犀利,丝带缠绕高宗,猛地一嘞,嘞的高宗一下喘不过气,奏乐人也傻傻停了下来,不知所措吼着。
高宗挣扎着往后移,撕下缠在身上的丝带。
“长孙太尉暗杀吴王,是你默许的对不对?你果然是个伪善的人,还在朝堂上哭泣,迷惑我这么多年。”萧潇问着,松开了丝带,静静看着。
高宗张皇失措,往一旁趴着,“我不想杀三哥的,都是父皇的错,为什么逼我坐上太子之位,又后悔想废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萧潇无奈笑着,仰头看着天花板,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他是一个无比惜命的人,他宁可委屈巴巴当一辈子傀儡皇帝,也不会冒险夺回皇权。“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救你,当初如果你死在东宫,就不会有今天的种种了,错错错,全是错。”萧潇低下头,看着惊恐的高宗,像个孩子一样惊慌。“你该拼命保护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大唐。”萧潇喉着,悔不当初,或许在她救下李治的那一刻,吴王的命就已经改变了。萧潇难以自制,掏出袖中藏着的短刀,在高宗面前,挥舞下去,刻在他面前的木桌上,连刺几刀。
高宗吓得不敢吱声,只能慢慢后移,“答应我一件事。”萧潇握着刀,忽而停下来说着。
“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会替三哥平反的,赦免三哥四子,让你们一家团聚。”
萧潇摇摇头,“没那个必要,他们在外挺好的,平安就好。媚娘不易,为了和你在一起,承受太多。你已经辜负了两个爱你女人,望皇上今后,对她好点,她没有显赫的家世,只有你了。只求你,做个人吧。”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我一定会对媚娘好的。再也不会辜负别人了。”高宗糊里糊涂说着,眼睛盯着握着刀的萧潇,生怕她在忽而拔出刀来,朝向自己。
萧潇拂袖而去,眼神似乎没了焦距,什么也看不见一般,慢悠悠往外走去。无论一旁的宫人侍卫说什么,她都好似听不到,直径走着。
媚娘闻声,连忙敢来,见眼前的萧潇,命人不要亲举忘动,她清楚萧潇已经服下毒了,没的活了。看着不断向前走的萧潇,媚娘带兵跟了上去,一个她无法看懂的女人,此时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潇往青龙门走去,看着锁上的通往青龙门的长廊,呆呆看着。
武后见次,示意侍卫打开。萧潇走了进去,不断四处观望,扶着墙壁,不断寻找吴王留下最后痕迹,慢慢摸索。忽而地上刻下立刀的印子,墙面浮现箭的刻痕,萧潇停下脚步,抚摸着靠墙的空气,就好似抚摸当日,没了反抗力气,依旧靠在墙上的吴王。萧潇慢慢低下头,好似与吴王碰头,五指相扣,脸上总算流露出笑的表情,嘴角却慢慢渗出血来,扑倒墙上,“王爷,你放心,大唐永远是李家的大唐,女人最怕的从来不是男人的绝情,是他们的好,媚娘她不会胡来的,不会。”
也许,人们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我们会相遇,又为什么要别离,初见时的惊喜,离别时的泪滴,像极了盛夏那场没有任何前兆的雨,匆匆的来了,又匆匆的离去,时间蒸发了一切痕迹,无声又无息。
恍惚间,萧潇好像回到了从前,牡丹园的小道上,李恪向前走着,好似完全不认识自己。萧潇默不作声,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强忍着不去回头,却难以自制,回了头,唤了一声王爷。见是李恪的笑脸,伸手邀请自己,萧潇总算从内疚,换成了发自内心的笑脸,和他并排向前走着。
众人看着,萧潇趴在那一动不动,气息越来越弱,慢慢彻底没了气息。
武后在远处看着,凝视死去的萧潇,无法理解,明明可以活着,却偏偏回来送死,还要和吴王死在同一个地方,看上去好似两人相拥。
次日。
“你说什么?你确定没有听错?”
“回娘娘,萧乐师死前最后一句,确实是让皇上答应她,对皇后娘娘你,好点。”
武后彻底糊涂了,不明白萧潇意图。
路过梨园,见萧潇留下的女儿,就会想起那个夭折的女儿,让她出宫为先祖守灵,再也不想在宫中见到她。
被贬为庶民的李愔也得以赦免,收到了赦免的诏书,恢复皇子身份,可以返回益州。
“回益州?老子不回去了,这挺好的,我早在这安好家了,就没打算回去。赦免我一人,算什么?娘子,这些年苦了你了,我又可以领俸禄了,以后换我养你!”李愔说着,搂过彭诗妍,笑着。李愔得以赦免,但再未离开过巴州,依旧横行霸道,殴打官员,李治不在管他。
公元674年,武则天与李治双圣临朝;675年,李治病重皇权完全到了武则天手中,招贤纳士;684年李治病逝,中宗即位,武则天独揽大权,赦免李恪四子,恢复皇族身份,重用狄仁杰为宰相,实行酷吏,诛杀无数反对自己的王孙贵族。
690年,武则天即位称帝,改国号为周,定都洛阳,建立武周。即位当年,武则天及其讨厌牡丹,将宫中所有牡丹丢到宫外,不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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