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逐渐失序的世界好像与他们无关,这栋只有两人的公馆成了一个封闭的乐园。推开门去,就是残酷的今天明日。
a国已至深夜。
peony在头晕脑胀中醒过来,睁眼就是昏暗的天花板。壁纸上模糊浅淡的花纹在夜晚城市天空反射的霓虹光影中,有些熟悉。房间没有开灯,她花了些时间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儿。
对,这是尹令仪的房间。
她正躺在之前被尹令仪拖到房间中央的床上。
peony动了动,发现自己被双手绕过头顶,用一副手铐牢牢铐住,穿在床头雕花的床柱上。peony忍着脖子后面的疼痛,艰难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连衣服都被换了一套!精致的小套装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方便活动的休闲运动衫,而且明显不是她自己的,大出了两圈来,松松垮垮,衣袖和裤腿都挽起许多才勉强合适。
peony脸都红了,冲着靠窗坐在地上沉思的人怒道:&ldo;尹、尹令仪!!&rdo;
尹令仪正坐在透出斑斓夜色的大窗边,手里翻看peony的手机。
&ldo;不要叫这么大声。&rdo;他听到peony的声音,头都懒得抬,只是不耐烦地回了一句,&ldo;吵得要死。&rdo;
&ldo;你把我敲晕了??&rdo;peony不敢相信地尖声问,&ldo;还‐‐还换我的衣服?&rdo;
&ldo;哦,我看你好像挺为难的,所以直接帮你解决让你为难的问题。&rdo;尹令仪将手机冲着peony亮了一下,道,&ldo;这样你就不用背叛你的组织了。反正我是不会允许你背叛我的。&rdo;
peony被噎得说不出话,用力挣了两下,手铐在头顶发出咔咔的声音:&ldo;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凭什么换我的衣服!&rdo;
&ldo;你那套衣服太紧了,到时候不方便跑。&rdo;尹令仪道,&ldo;对了,ii是干什么的?&rdo;
peony捕捉到了不寻常的字眼:&ldo;跑?跑去哪?外面这么乱,最好别出……&rdo;
尹令仪打断她:&ldo;跟着我走,轮不到你说话。‐‐ii是干什么的?&rdo;
&ldo;……&rdo;peony眼看是真的绕不开这个问题,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ldo;呃,嗯,只是让我来保护你,不让你误入歧途的部门……而已。&rdo;
尹令仪还在翻看那手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微微眯起眼睛:&ldo;保护我?我能有什么危险?&rdo;
peony心道不不不,您本人就是危险;嘴上却诚恳地说:&ldo;如果误入歧途,自然就有危险了。&rdo;
尹令仪站起身,双手将房间的大窗向外推开,乌云一样落满房间的细小蝴蝶腾起来,顺着打开的窗户涌了出去。黑压压的蝴蝶散去,尹令仪才转身走到床头来。peony惊恐地看着他的影子笼罩在自己身上。
尹令仪的脸逆着光,分辨不清楚此时带着什么表情,只听他平淡地问:&ldo;你觉得我现在,误入歧途了吗?&rdo;
peony的目光不自觉地飞快看了一眼不远处浸泡着张鸾大脑的玻璃皿:&ldo;应该差不多了。&rdo;
尹令仪道:&ldo;好,我明白了。&rdo;
peony:&ldo;你又明白什么了?&rdo;
尹令仪:&ldo;你们为ii守秘,监视某些人远离秘密;那么ii自然就是掌握秘密的一方。我猜,是那个所谓的&lso;上层世界&rso;,对不对?&rdo;
peony觉得脑子都要炸开。
尹令仪,真的走到那一步了。
而尹令仪并不关心濒临崩溃的peony,而是接起了手机,对面似乎是他的医生或别的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只听他核对了一下手表,道:&ldo;凌晨一点四十分,6号闸口,好。辛苦你们了。&rdo;
他随后弯腰开了床头的手铐,将peony扯起来,又飞快将她的手重新扣在身后。
peony坐在床边,看他麻利地收拾地上的管线和解调器,连带那个半人高的玻璃皿,问道:&ldo;……你要去哪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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